怕他,不敢多言,认错领了命,一刻不敢耽搁地飞溜出去。

几乎是当机立断,容栀指了指秦惊墨口鼻上的面衣,说道:“立刻按照这种样式,叫绣坊赶制面衣,越多越好。瘟疫是唾液传播,面衣能有效隔绝。”

秦惊墨虽不知容栀为何对治疗瘟疫十拿九稳,但如今除了相信她,也没用更好的法子。他略一思忖,拱手道:“嫂嫂放心,此时我必定办妥。但我担心的是,瘟疫突发这事,瞒不住幽幽众人。一旦传遍青州,必定人心惶惶。”

秦惊墨目光始终盯着?她,眼里的笑不乏试探。这场疫病,容栀站在哪边,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

容栀虽不喜秦惊墨的言外之意?,然?而她本?意?也是要医治疫病,便表态道:“我会尽力帮助你们治疗疫病。若是能镇压下去,殿下不止在青州会威望大?震,许多地方都会自发拥护他。”

秦惊墨这才松懈下心神?,恭敬道:“有嫂嫂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在殿下回?来之前,我会替他守好青州,不叫任何人觊觎。”

床榻上,谢怀泽动了动身子,隐隐有苏醒的迹象。秦惊墨有些疑惑:“嫂嫂同他有交情?”否则何必亲自照顾他。纵然?谢氏曾经再怎么门庭若市,如今也没落了。

谢氏走到这般田地,少不得她的推波助澜。谢怀泽并无做错什么,却被迫承受恶果。容栀心里是有愧疚的,她垂眸道:“有些私交罢了。天气转凉,给?他换床像样的棉铺罢,走我的私账。”

秦惊墨若有所思道:“不必,谢氏与?殿下有缘,是我忙于公务,照拂不周。”说罢,便吩咐外间守着?的军士去取新的被褥和衾枕。

正巧与?端了面盆的麦冬碰上。麦冬拧好棉帕,敷到了谢怀泽额头,试图为他降温。

容栀在旁誊写药方,欲要拿给?秦惊墨参考。然?而,就在一切似乎向好之时,长钦却面色铁青地折返回?来。

容栀望向他身后,空空如也,并未取得药箱,她心里一沉,似有所感。

秦惊墨立时皱起眉头:“怎么空着?手回?来?库房的人不放行?”

“小姐。”长钦忽然?跪了下去。

容栀骤然?站了起来,太阳穴突突直跳。

“仓库走水,所有药材……”长钦咬了咬牙,眼眶发涩,强忍着?说道:“所有的药材,都被泡烂了。”

麦冬手一抖,面盆掀翻在地,不可?置信地捂住唇:“什么!!”

眼前却一黑,若不是容栀眼疾手快地扶住榻沿,就要一头栽倒在地。

她牙根都在打颤,不可?置信地盯着?长钦:“五十车半夏,全?都腐坏了?”

长钦痛心地闭眼,点了点头。

秦惊墨终于没了笑意?,怒呵道:“是谁看守的仓库!即刻缉拿!”

半夏是熬制解药的关键药材,如今青州的药材被毁,陇西库房里的不能动。青州和临洮几乎只隔一座山头,一旦瘟疫蔓延,第二个沦陷的就会是临洮。

浑身血液倒流,她却还是强压着?冷静安排:“长钦,你速回?临洮,找悬镜阁主?商量,叫他们开仓。麦冬,去找陇西药材商会的会长,商量筹措所有能筹到的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