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满的东西,容栀却能轻易读懂。是不甘与不屈。
这样的女子,不该困囿于后宅,一生磋磨于一个不良人。
她沉默片刻后,忽然疏离一笑:“王麻子许了你多少钱?”
“十两银子!整整十两!够我儿娶个媳妇了!”妇人伸出根手指比划着,激动得眉飞色舞。
她心底连连冷笑。十两银子,可以买到摊贩一车的药材,同样也可以买断一个女子的人生。
她面色微寒,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过去,沉声道:“这个够吗?”她身上已无多余钱财,此玉佩虽非价值连城,却是她随身携带之物,乃阿爹征战所得,意义非凡。
谢沉舟眼角笑意蔓延,仗着在她身后,肆无忌惮地朝地上女子挑了挑眉。她收到指令,马上更卖力地捂着胸口轻咳。
容栀把玉佩甩到妇人手中,箭步上去扶起地上女子,温声道:“你可愿意跟我走?”
那女子毫不犹豫地点头,感激道:“多谢县主,我愿跟县主走。”
“可否得知小娘子芳名?”她边问边伸手探向女子腕间,指腹却意外摸到一截凹凸不平的伤疤,心中不禁一怔。
常年的行医经验告诉她,这伤疤显然是新伤。不过容栀并未声张,而是迅速将手收回,掩盖住内心的波澜。脉象虽虚浮,但情况不算太糟,想来应是受了寒。
女子又掩唇轻咳,哑着声说道:“阿玄。是不是不像女儿家的名字?请县主赐名。”
阿玄?“可有姓氏?”
“裴,我叫裴玄。”视线触及容栀身后眸色幽暗的人,裴玄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