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锦袍已经完全被水打?湿,与身体紧紧贴合着,甚至连紧实的肌肉线条也一览无余。

雨珠还在密集不断地顺着他的发丝往下?蜿蜒。他的眉宇、睫毛、甚至于鼻尖,都接连不断地滴着水。

虽知多此一举,可容栀还是问?了,“你怎么在这?”

谢沉舟走近了两步,站在地上仰头望向她。

他什么都不多问?,只和缓地笑?了笑?,朝她解释道:“怕你想寻我,却又不知我的行踪。”

他眼角挂着水珠,衬得那双乌黑瞳仁愈发深邃,如同沾了水的,被晕染开?的墨,虽然锋利却也足够柔和。

她确实要?去?寻他,容栀心想。

她也不磨蹭,掏出锦盒就随手扔了过去?,也不管谢沉舟接不接得到。

“正要?拿去?给你,现在好了,省得我多跑一趟。”

幸得他眼疾手快,抬手就稳稳抓在了掌心。锦盒触感滑腻,谢沉舟掂了掂,笑?着问?道:“给了我什么?”

容栀凉凉瞥他一眼,不咸不淡地答:“裴郁的头颅啊。”

谢沉舟下?意识笑?意一僵,而后却是明显不信,“你不会?杀他。”

镇南侯无将帅可用,裴郁忠心不二,虽是他的人?,但却为玄甲军立了不小战功。

她面色不变,开?口却有些咄咄逼人?:“怎么?悬镜阁的人?我杀不得?还是皇长孙的身份给了你这般底气?”

谢沉舟一愣,并未把她所言往心里去?,只淡笑?着否定,“当然不是。在你面前,我不过是个普通人?。你要?杀要?剐,我自然没?有异议。只是我知晓你不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