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脑袋晕晕乎乎。
直到容栀仰着头指了指海棠树上最繁茂的一株,裴玄豁然开朗,惊声叫道:“殿下?!大?事不?好!”
谢沉舟眼皮抬也不?抬,任由裴玄在边上干着急。能有什么大?事?裴玄总是一惊一乍,他已然习惯。
不?慌不?忙地安置好月儿灯,他才慢悠悠起身晃了过去,“什么大?事?”
“就,就……”裴玄支支吾吾,一脸的生无可恋,闭着眼就用手指了指海棠树的方向。
方才闭眼之前,她可是看到谢怀泽握着两支海棠,被谢怀泽护着下?了树。
现在也不?知与县主进行到哪一步,不?会?已经……
还未脑补一出大?戏,裴玄只?觉面上被风似刀般刮过。
只?听“砰”地一声,瓦片被谢沉舟衣炔带过,从屋檐接连掉落,碎了一地。
裴玄急忙睁眼,这才发现他方才没走正路,而是从屋檐纵身一跃,直接落到了这户人的院子里。还顺带压碎了两盆花。
似乎惊动了住户,有妇人操着一口?沂州话叽里咕噜指着他骂。才骂了两句却又突然噤了声。原因无他,谢沉舟从怀里摸出两锭沉甸甸的银子塞过去了。
他一刻也没停留,撑着手就翻过护栏,轻点着足尖就快步奔去。
夜色渐深,容栀发梢上染了海棠树上摇下的露珠。她就安静地站在那里,侧首与商九思交谈时,眸光柔软又温和。
谢沉舟呼吸微窒,眼底有错杂的情绪翻涌着。在巷子里对峙时,容栀那双带着嘲讽的眼眸,重又浮现在他眼前。
他按了按青筋直跳的太阳穴,连日来的刻意忽略的疼痛终于如潮水席卷。
是克制血翳症的药丸的副作用。没再上前一步,谢沉舟寻了个墙角,脱力?地倚着就缓缓坐倒在地。
因着神经间歇性疼痛,他脑中甚至有片刻空白。
谢沉舟试图抬起手按压穴位封堵,眼前却是一阵恍惚,他险些就一头栽倒。他只?好先强撑着稳住身子,而后?靠墙沉沉喘着气。
谢怀泽是病秧子,他难道又能好到哪去。他扯出抹自嘲的笑。
他的出现只?会?让她浑身带刺,警惕戒备。他不?想打?破这份宁静,不?想突然地出现,让她陷入尬尴的境地。
谢沉舟抿了抿唇,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