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触感温润微热,透着?莹润的光泽,一如居庸关一夜,谢沉舟不由分说,印在她脚踝处那枚轻柔的吻。

容栀眨了眨眼,敛去险些泛起的水雾。而后才借着?烛光端详起来。

玉坠是枚海棠花。雕工不算好,能看出细微的凹凿痕迹。

循着?纹路,她大抵能够想?象出无数个形单影只的深夜,少年是如何耐心地坐于?案几前,安静地一下一下,笨拙地凿刻。

皇长孙入赘侯府,真是天方夜谭的说辞。

他们本可?以拥有以后。现?在呢?容栀哑然失笑?,将短刀放回原处。

………

谢沉舟才拐到?侯府,门房就说容栀在扶风院等他。他心中微微诧异,自己并未说过今日会归。

扶风院内安静得过分,若不是那幽幽微光,他定以为门房传错了话。

在瞥见容栀身影的瞬间,他已敛下心中神思,和缓地勾起抹淡笑?。

“阿月?怎么只点一盏灯。”

隔着?蒙蒙雨雾,她端坐在朦胧烛火里,只平静地看着?他。

她脊背挺得笔直,颈部线条被光影拉长,整个人愈发清贵自持,清冷又遥远,缥缈不似凡尘中人。

无端的,谢沉舟心头一紧。

他也?不管还下着?雨,三?两步就穿过了小院,跨步而入。发梢上沾了薄薄的雨珠,顺着?眉尾滚落,又从?下巴滴进了谢沉舟的衣襟。

容栀将他榻上搁着?的汗巾递了过去,淡淡道:“你身?上淋湿了。”

谢沉舟接过,却不松手,只透过烛光沉沉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