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清笑了，看向她的眼神中有骄傲也有宠溺：“没有，只是觉得你不够狠。”

说完，他伸出手，猛地按住季澜音持刀的手，用力将刀向自己身上捅去。

然后又缓缓拔出，鲜血飞溅而出。

“你疯了！”她惊恐地尖叫起来。

南瑾清恍若未闻，抓着她的手，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

温热的血液飞到了她的脸上。

季澜音大脑一片空白，在南瑾清抓着她的手，将刀抵在心脏处的时候。

她终于崩溃，声泪俱下：“你停下！”

“确定吗？”南瑾清伸手，抚了抚她脸上星星点点的血迹，眼神中有着季澜音看不懂的笑意。

恰在此时，密室石门“轰”然炸裂，碎玉般的月光劈面涌入。

嘈杂的脚步声响起，无数身影涌入。

一道玄色身影破风而来，将摇摇欲坠的季澜音捞入怀中。

“音儿。”

季澜音脑听到熟悉的声音，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晕了过去。

周世桉打横抱起她，整个人瞬间被一股冰寒彻骨的气息所笼罩。

南瑾清被踹了一脚，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几步。

他缓缓抬起头，指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凤眸里溢出轻笑。

第23章

周世桉拔出手枪，冷光映面：“南少帅，你该给我一个交代。”

宋临等人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三叔，别冲动，别冲动！”

“先送季小姐回府诊治。”

周世桉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终是咬咬牙，抱着季澜音离开了。

少帅府。

南瑾清斜倚在鎏金榻上，太医正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肩上的刀伤。

宋临看着染红了血迹，终是忍不住开口：“瑾清，你这又是何苦……”

“她下不了手。”南瑾清苍白的唇角勾起笑意。

周闻生眉宇紧蹙：“你做的太过了。”

南瑾清睨了他一眼，勾唇：“怎么，你心疼了？”

周闻生直直地迎视他：“她是个人，不是个物品。”

眼看周围气氛剑拔弩张，宋临赶紧出来打圆场：“季小姐那边怎么样了？”

周闻生气息微敛，沉声：“她情绪不稳定，服了镇心散才睡着。”

说话间，目光有意无意地朝南瑾清扫了一眼。

周闻生没有在这待很久，人离开后。

宋临望着南瑾清苍白的脸，数次张口却又咽下。

“有话便说。”南瑾清声线低沉。

宋临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知道你这样做，是想让她放下心中的那口气，但是你这样也堵死了你们最后的可能性。”

“瑾清，就算她真的是季澜音，你也……放过她吧。”

南瑾清的手抖了下，一时分不清是身上的伤口疼，还是心口疼。

只感觉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刺痛。

久久没有等到回话，宋临抬眸看去。

灯光下，男人眼尾有泪光闪烁，高大的身子隐隐发颤，像是一颗行将就木的枯树，了无生机。

……

几场雨下来，上海滩便浸在秋凉里。

南少帅与周上校之间无声的拉锯，成为无数豪门贵胄的饭后闲谈。

前者翻手为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后者覆威望颇重。

而这一切血雨腥风，都被隔绝在季澜音的小天地里。

每日只管与陆棠棠听曲下棋，投壶赏花。

唯一让她发愁的就是，她和周世桉大婚的日子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