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封,她写给了南瑾清,他只差人抬来口棺材。
山匪冷笑怒吼:“好个行长千金、少帅夫人!三道血书,无一人来救,你这贱命,真是狗都嫌!”
接着,她看到山匪那黑黢黢的枪口,射出了子弹,贯穿她的心脏,血一点点染红她的旗袍。
季澜音抚上胸口。
那里仿佛还能感受到痛彻心扉的疼。
走过来的季眠霜看向季澜音,眼里一闪过诧异,又换上温婉可人的笑。
“音儿,你没出事为什么不回家?爹娘听说你命丧山匪,伤心过度倒下,医生都请了三波了。”
“你有什么委屈跟姐姐说,你是我的妹妹,姐姐都会让给你的。”
轻飘飘的三言两语,就坐实她‘假死骗人’的事。
可明明,她是真的被绑架了。
季澜音不想看季眠霜虚情假意的脸,甩开她就要走。
可刚迈出步子,手腕却被南瑾清猛然扣住。
“还想去哪演苦肉计?”
“你就算真死了,本少帅也只会在你坟头泼馊粥,不会掉一滴泪!”
季澜音手腕吃痛,心口也疼。
可她的目光,落在他左手那串透亮佛珠上。
三年前,南瑾清坠马重伤,她冒着大雪在教堂跪了九千个石阶,才求得这开光保平安的佛珠。
季澜音什么都没说,伸手用力扯下了佛珠尾端的流苏。
“啪嗒”一声!
佛珠碎掉,她放下了对南瑾清的第一个执念。
第2章
看着一颗颗佛珠掉在地上,南瑾清心也竟跟着颤了颤。
有人大笑道:“季澜音,这可是你亲手扯断的!别回头又拿此事找少帅作妖!”
季澜音眼里无悲无喜:“放心,不会了。”
说话的人一时噎住。
气氛也变得凝住。
南瑾清脸色骤沉,猛然扣住季澜音的手,嗓音深寒。
“你最好说话算话,以后要是还纠缠不休,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到这句话,季澜音身形不可控地发颤,心也又泛起钝痛。
她被山匪绑去的那段日子,早已将炼狱滋味都尝了个透。
都死了,还怎么会怕痛?
南景珩步步逼问:“怎么不说话,心虚了?”
“信不信由你。”季澜音淡淡的回。
之后,她甩开他的手,在大家的异样目光中,俯身将佛珠一颗一颗捡起。
然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反正说什么,南瑾清都不信,不想再多费口舌。
回到少帅府。
季澜音打开房门,满室清冷。
这间房,南瑾清除了每月初七会来“例行差事”,再没踏足。
季澜音把断了的佛珠找了个盒子放了进去。
她要快,把这一生执念消散个干净,无牵无挂地跨过奈何桥。
忽然,视线定在了梳妆台上的物品上。
那是西洋制造的留影机。
她轻轻一转,铜制薄片上就投映出南瑾清的虚影,也发出声音。
“音儿,外出游玩的这几日,可还开心?”
当年,她花重金托巧匠打造了这“镜影人偶”。
画面里的南瑾清,和现实中的南瑾清一模一样,连眼角的泪痣都如出一辙。
看着这,季澜音眼圈发热,脑海里的记忆汹涌而至。
她是季家的二小姐,从小性子跳脱,喝酒跳舞,都说她是个闯祸的女太岁。
而南瑾清是大帅公子,言行端方自持,十三岁便入值军营,是整个上流社会赞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