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自己?去了客厅,果然看到?叶景池回来了。

别墅的佣人基本都是白天工作,傍晚这个时间点,起居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叶景池看到?阮龄之后眉梢微动,目光微微下?移,在她身上停留得有些久。

阮龄低头看了看,恍然发现自己?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忘记把围裙换了。

她又抬头去看叶景池。

男人上班时的装扮千篇一律,黑色西?装配纯色衬衫,再搭一条暗色的领带。

但西?装穿在叶景池的身上却尤其好看,此刻他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都像是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这个场景让阮龄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叶景池时,他也是这样衣冠楚楚地站在书房的门口,和从卧室里穿着家居服走出来的她形成鲜明的对比。

创造这个世界的上帝似乎对面?前的男人异常偏爱,让他无论何时都是一副无懈可?击的光鲜模样。

而?作为反派配角的她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阮龄的围裙上沾了腌肉用的淀粉,炒菜时溅出来的油渍,甚至还有拧辣椒酱时蹭上的红油。

头发在进厨房前被她随意地盘在了脑后,此时也有些乱了,几缕发丝垂在她的脸颊上。

阮龄眨了眨眼睛。

如果换成是一个爱慕着叶景池的女人,面?对这样的差距,此刻或许会自惭形秽吧。

但阮龄向?来不在意这些光环,她只觉得像叶景池这样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太?累,没有必要。

她又不是什么公司总裁,不需要维护企业形象。

于是阮龄一边转身,一边随意道:“等一下?啊,我先把围裙脱了放回去。”

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急。”

阮龄听到?脚步声后回头,讶异地发现叶景池已经走了过?来,离她的距离不到?半米。

这是一个很微妙距离,比正常的社交距离近了那么一些,但又不像情侣那样亲密。

“我帮你吧。”叶景池的声音温和。

阮龄没有立刻表示反对。

叶景池等了一秒,见她没有说话,就?伸出了手。

他摸上了阮龄随手系在后背的那个蝴蝶结,轻轻一抽,将绳扣解开。

很迅速,也很规矩,即使是隔着衣服,男人的手也完全没有触碰到?她的腰部。

只不过?阮龄此时的感官都集中在了那里,所以能精准地判断出他的动作。

紧接着叶景池的手又搭上了围裙的肩带,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捏,轻巧地让两边的肩带顺着她的胳膊滑了下?来。

然后他又绕到?了阮龄的身前,把围裙整个取了下?来,拿在了手中。

男人的动作游刃有余,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钟。

阮龄抬头去看他时,叶景池也神色平静地回看她。

“放哪里?”叶景池问。

叶景池开始帮她解围裙的时候,阮龄就?已经开始本能地,探究起他这样的行为是出于怎样的想法。

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男人看似随意的动作,和略微有些不稳的尾音上。

于是,她慢半拍才反过?来叶景池说话的内容。

他是在问围裙。

“挂在厨房的挂钩上就?好。”阮龄说,“你去还是我去?”

“我去吧。”叶景池的声线再次恢复了平稳。

……

一分钟后,叶景池大概是已经把围裙放好了,又出现在了起居室。

“怎么突然想起来做饭了?”叶景池状似不经意地问。

阮龄盯着叶景池看了一秒,觉得他是在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