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恍若未闻,只是埋着头疯狂地挖着,嘴里还一个劲的念叨,“她没死,悦悦不会死的。”

“她一定是躲在哪了,跟我闹脾气呢。”

“老婆,我错了,求你出来好吗,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指甲劈裂渗出血珠那一刻,他忽然想起和我曾是死对头的那些年。

我总爱揪着他的耳朵,骂他不务正业烂泥扶不上墙。

他会夸张的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回怼我癞蛤蟆也想吃他哥这块天鹅肉。

我们就这么互相伤害,乐此不疲了二十多年。

娶我这件事,虽是算计,可他心里清楚,如果对象不是我,任何其他威胁到许舒姐的人,他都有一万种残忍的方式去解决掉。

许舒姗姗来迟,见到眼前的断壁残垣,眼底满是畅快的笑意。

她将手放在沈青的肩头,假模假样地安慰起来。

“我妹妹从小鬼点子就多,这次的火肯定也是她故意放的,就是想逼你跟她服软呢,沈青,你可千万别上她的当。”

沈青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星。

他跌跌撞撞抱住她的小腿,神色惶然。

“许舒姐,你说的是真的吗,悦悦她真的只是在跟我赌气吗?”

“当然了,你还信不过我吗?”

“也对,许舒姐和悦悦做了二十多年的姐妹,一定比我了解她。”

沈青自言自语着,像是终于为心底翻涌的痛苦,找到了一个自欺欺人的完美借口。

许舒蹲下身,轻抚着他的后背。

“悦悦那么犟,怎么会甘心就走了?一定是躲起来了,等她气消了自然就回来了。”

沈青猛地抬头,涣散的目光撞进许舒那柔情安安的眼。

这双眼,像极了他那早逝的温柔母亲。

他眼底的猩红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光。

他将额头主动抵在她的掌心,就像只寻求庇护的幼兽,颤声呜咽道。

“好,都听许舒姐的。”

许舒垂下眼,轻抚着他的头顶,嘴角勾起一抹狠毒的弧度。

许悦,你最好是真死了,不然,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拿什么跟我斗!

没人知道,我此刻就在对面旅店的二楼某房间,透过窗帘缝静静看着底下的一切。

亲眼见到沈青对许舒几近疯狂的依恋,我眼底闪过最后一丝痛,便彻底麻木了。

“悦悦,我们该走了。”一个中年男人在我身后说道,“你妈在被逼疯前,发现了一些东西。”

我转过身,眼神平静,“好的,舅舅。”

昨晚,看到那么汹涌的火势,我第一反应是回头,我要救妈妈。

却被来接应我的人死死拽住,火光中,他眼神满是决绝的痛苦。

“悦悦,我是你舅舅!你妈被折磨了这么多年,早就不想活了!她撑到现在,都是因为放心不下你,而现在你逃出来了,她才能安心离去!”

第6章

第6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江南水乡终于疗养好了身子。

看着报纸上,许舒光鲜亮丽,左手牵着沈默,右手搭着沈青,在许氏旗下的顶奢酒店前发表周年演讲。

我冷笑着抿了口茶。

三年了,妈妈,我们母子两的账,也该找他们清算清算了。

夜色如墨,许家别墅灯火通明,正在举办庆功宴。

我踩着红色高跟鞋,挽着一位特殊的客人,缓缓推开了宴会厅的大门。

众人好奇地打量着我的面容,忽然面露诧异。

“许……许悦!”

“她挽着的那女人是谁啊,你们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