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疼痛难忍，她下手的位置偏了一寸。

地上的嬷嬷捂着脖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眼角不断淌下泪水。

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忠心耿耿伺候了这么多年的主子，能如此无情。

咽气前，她满眼怨恨，不甘地扯着楚思夜的衣摆。

“陛下，您当年中毒并非偶然，是皇后娘娘与母族......”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她便彻底咽了气。

满宫皆知，当年的事，可以说是楚思夜的逆鳞。

先帝皇子众多。

太子之争本就残酷，楚思夜作为最有出息的皇子，本是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

唯一的不足便是他有一个出身低微的宫女母亲。

十岁那年，贵妃设宴赏花。

楚思夜被毒蛇咬伤，其母护子心切，不幸也被咬伤，中毒殒命。

危急之时，是沈清雾突然出现，为楚思夜吸出蛇毒。

但她自己却因此不慎感染奇毒，久病缠身。

第八章

楚思夜丧母后，便被过继给荣宠一身，却没有子嗣的贵妃。

至暗的那些年，他孤立无援，是沈清雾陪在他身边。

也可以说，是如白月光般的沈清雾支撑着他走了那么多年。

所以荣登帝位那年，他第一件事就是封沈清雾为后。

听闻苗疆王蛊能解万毒，他就委身深入敌国，不惜以命去寻。

如今有人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视为生命般重要的人，原来一直都在骗他。

“阿夜，别听这些贱婢乱说！”

“她们定是被这苗疆妖女的蛊毒迷惑了，这才出口污蔑臣妾！”

沈清雾捂着肚子，哭着为自己辩解。

楚思夜失焦的眸子渐渐回神。

他僵硬地转动眼珠子，嗓音艰涩：“温嬷嬷从是你的陪嫁心腹，她有何理由在死前污蔑你。”

“臣妾没....啊”

沈清雾刚想说自己没有，肚子里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我笑得残忍，字字句句诛心。

“王蛊最爱食用心性恶毒，谎话连篇之人的心肺。”

“等你肠穿肚烂，蛊虫破肚而出时，自然便能看一看你的心，究竟是不是黑的。”

沈清雾被我的话吓得狠狠一抖。

她喘着粗气，看着剧烈蠕动的肚皮，瞬间吓得尖叫起来。

“阿夜，当年我尚且年幼，一切不过都是听从族中安排。”

“是姑母无子，想将你收为自己的孩子，也是父亲说你非池中物，绝不能被卑贱的生母拖累前程，所以才策划了这一切。”

“一切都是他们逼我的！”

沈清雾朝楚思夜爬过去，声泪俱下地拽着他的手。

“阿夜，这么多年我对你都是真心的，我们多年情分，你如今难道忍心.....”

“住口！”

楚思夜掐着她的脖子，双目猩红，细看甚至能看见泪光。

“你一直都知道当年母亲的死对朕而言有多痛苦。”

“朕对你那么好，将你看得比朕的命还重要，也因你厚待沈氏一族，如今你告诉朕这一切都是你们当年编造的骗局？”

沈清雾被掐得喘不过气。

剧烈颤动的瞳孔突然一僵。

腹部剧烈蠕动的王蛊终于破肚而出，鲜血几乎染透了她身上的宫装。

王蛊朝我爬来，攀上了我的手腕。

我只是淡淡地用苗疆的语言说了几句话。

它像是收到了某种指令，迅速地朝殿外爬了出去。

这时，几只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