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吕泽,”邹飏啧了一声,“我比他还强点儿,我就烦他太幼稚,我初中的时候都没他这么他多大了?”
“大我两岁。”樊均说。
“他才25吗?”邹飏坐正了身体,有些吃惊。
“刚还说他幼稚,现在又觉得25小了吗?”樊均问。
“那他看起来有些许苍老啊,他都有白头发了,”邹飏感叹了一句,“行年未老发先衰啊不行他配不上这句”
“他跟吕叔一样,有点儿少白头,”樊均笑了起来,“你挺逗的。”
“还行。”邹飏点点头。
“还有吗?”樊均问。
“有什么?”邹飏没明白。
“这样张口就来的诗。”樊均说。
“未老先衰吗?”邹飏想了想,“禀生素弱,顾身未老而先衰羊肠世路只轮车,未老先衰半白须挺多的。”
“厉害。”樊均说。
“还行,”邹飏说,“都是为了蒙我爸,他们离婚前求个安生,离婚后求个财。”
“你爸”樊均犹豫了一下,没问下去。
“自视甚高的有点儿文化的渣男,”邹飏总结了一下,“贪图我妈美色结的婚,还妄想追求所谓的精神共鸣。”
“但是你真的”樊均说,“就算是为了蒙他,也挺厉害了。”
“我聪明。”邹飏吸了吸鼻子。
“一点儿不谦虚啊。”樊均笑了。
“我打台球的时候谦虚来着,”邹飏说,“你也不信。”
“你那是谦虚?”樊均说。
邹飏笑了笑,转头看着他:“哪天再认真打一次吧,今天你心情不好,也没发挥好。”
“嗯。”樊均点点头。
“叫上刘文瑞他们行吗?”邹飏问,“人多热闹。”
“好。”樊均点头。
“你叫上今天那俩街坊。”邹飏又补充。
“不用,”樊均说,“他们不习惯的,都大学生,他们估计话都说不上。”
这句说出来,两个人都沉默了。
邹飏半躺回沙发上,继续看着天花板,挺长时间才开口又问了一句:“那你呢?习惯吗?”
“还好,”樊均说,“我很羡慕你们。”
“那就平等了,”邹飏说,“他们觉得你牛逼死了。”
樊均笑了起来,没说话。
边吃边喝,十二罐啤酒要平时他跟刘文瑞一块儿,喝不了多久,但今天却喝到了快一点。
主要是他跟刘文瑞话多,说话的间隙里垫两口,间隙很多。
他跟樊均更多时间里是沉默着出神,他一边发呆,一边琢磨着樊均那些话里的信息,樊均看上去更像一边发呆一边快睡着了。
但好在这样的沉默不会尴尬,只觉得很安静。
“你有牙刷什么的吗?”邹飏问。
“有,”樊均点头,“新的毛巾也有,你洗澡的话”
“不洗了,”邹飏说,“明天回家再洗了。”
“嗯,”樊均起身,“我给你拿。”
跟樊均用电热披肩同样神奇的是樊均回家会换睡衣。
邹飏也有睡衣,老妈给老爸买的时候会在同一个链接里挑个活泼些的颜色买给他,所以他有好几套什么浅蓝松绿之类的中年男子款翻领睡衣。
从来不穿。
樊均的睡衣必然是自己买的,挺可爱的,套头的小熊上衣和撞色的裤子。
精致男孩儿,洗澡洗一个小时也不奇怪的那种。
“放洗脸池那儿了。”樊均回到客厅。
“嗯。”邹飏点点头。
樊均往他身边走了过来,可能还想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