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樊均说。
珊姐没说话。
“我明天陪他去拆石膏,”樊均说,“你家地址你给我一下吧。”
珊姐是个心很大的人,她都没奇怪为什么樊均要陪她儿子去拆石膏,地址却要问她拿。
樊均把车停在邹飏家小区大门旁边的人行道上,低头把帽檐拉低,闭上了眼睛,尽量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一路过来的时候都还挺顺利,但心慌来得还是很突然,没有什么预兆。
邹飏家附近很热闹,小区这条街更是各种商店超市,连店面的色彩都比南舟坪的小街丰富。
嘈杂的人声,电瓶车的喇叭声,路两边的音乐声,路口绿灯亮起时急促的滴滴声,不断从眼前从身边掠过的人和车,甚至是摇晃着的树影
樊均低头看着自己脚下。
他过来并没有告诉邹飏,只是问了一下邹飏去拆石膏的时间。
邹飏说十点,不影响下午约课。
樊均就没再多说,一是不确定自己在这又一个全新的区域里会是什么状态,二是他不知道邹飏是不是真的一个人去医院拆石膏,如果是跟刘文瑞一块儿,他就回南舟坪
旁边有人过来了。
樊均凭直觉能感觉到,有人在接近,但他没有动。
低头看着地面。
一辆滑板车几乎挨着他的脚停下了。
“哎,帅哥。”
邹飏的声音不高,而且是在他左边,但还是穿过一片混沌清晰地进入了他的右耳。
一直憋在胸口的一口气在这一瞬间猛地呼了出去。
樊均觉得呼吸突然都顺畅了。
他偏过头,看到了正扶着滑板车站在旁边的邹飏。
“嗨,”他笑了笑,“帅哥。”
“神经病吧你。”邹飏说。
“你吧。”樊均看了一眼他脚下的滑板车,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交通工具,也没有刘文瑞。
“你在这儿干嘛?”邹飏问。
“送你去医院拆石膏。”樊均说。
“我要没看到你,我直接就走了,”邹飏说,“你上哪儿送我?”
是啊。
“还好你看到我了。yue吓”樊均说。
邹飏没说话,伸手轻轻往上抬了一下他的帽檐:“你怎么样?我家这边儿挺乱的。”
“没事儿。”樊均笑笑。
“那走吧,”邹飏说,“我给你指路。”
“嗯。”樊均应了一声。
邹飏把滑板车收起来放在了车的踏板上,然后跨到了后座,指了指前面那个滴滴作响的路口:“那儿左转。”
“好。”樊均点头。
邹飏还是像之前那样,手搭在他肩上,他稍微偏过头,余光里就能看到邹飏手腕上的那一抹绿色,阳光下很抢眼。
“你就打算踩着那个滑板车去医院吗?”他问。
“嗯,”邹飏往前凑近他右耳,“续航30公里,我不光能踩着它去,还能踩着它去我爸那儿。”
“你一会儿要去你爸那儿?”樊均问。
“明天他们全家就要飞欧洲了,”邹飏说,“我得抢这点儿空隙过去表表孝心把钱拿了。”
“下午”樊均犹豫了一下,“去旧馆吃个饭吧,珊姐最近挺忙的,昨天我说要过来,她还挺着急的,你拆石膏也没跟她说。”
邹飏过了挺长时间才应了一声:“嗯。”
樊均没再说话,专心地看着前方,说实话,他骑电瓶车的技术远不如邹飏,毕竟能骑的机会太少了。
“红绿灯前面那个岔路转进去。”邹飏在他耳后说。
“嗯。”樊均应着。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