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邹飏应着,又低声说了一句,“松花半落春山暮,云满一溪春水闲不过这个算是云满一湖春水闲”
樊均没说话,他只感觉有什么音符从他脑子里轻轻跳过,邹飏美好得跟今天这个生日一样,仿佛是在梦里。
这一瞬间,他无比地害怕这个梦会醒来
开着车离开露营地的时候,太阳都开始斜了,出来的时候碰到不少露营过夜的车开进去。
樊均没想到这个生日是要庆祝一整天的,本来以为回去吃个晚饭就算圆满结束了,但邹飏却只是说先回去拿上蛋糕和轮椅。
带着那个蛋糕和邹飏的轮椅,邹飏又指挥着他把车往酒吧街开。
“去那个我看看,”邹飏拿出手机,“叫什么南舟坪几号来着”
“八号。”樊均说。
“对,八号,南舟坪八号,”邹飏看着他,“你知道?”
“我就在那儿”樊均清了清嗓子,“看场子。”
“我操!”刘文瑞在后座一下坐直了,“你还干过这么牛逼的活儿?”
晚上八点多,酒吧还没几个人,他们几个进去的时候,吧台后站着的领班陆哥一眼就看到了樊均:“均儿?”
“陆哥。”樊均打了个招呼。
“不戴帽子都不认识你了,你这是”陆哥快步走了过来,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邹飏,又压低声音凑到他右边,“新活儿吗?”
“嗯?”樊均一下没听明白。
“懂,”陆哥拍拍他的肩,“懂。”
“你懂什”樊均都没懂。
“我昨天订了个桌。”邹飏打断了他俩的对话,看了一眼陆哥。
“知道,知道,”陆哥立马做了个手势,“邹少跟我来。”
这个称呼一出来,邹飏眉毛挑了起来,看了樊均一眼。
樊均没说话,反应过来,陆哥眼里,他这会儿八成是这位邹少的保镖。
趁着这会儿人少,几个人打算先把生日蛋糕吹蜡烛的流程走了。
“我录着。”刘文瑞举着手机。
樊均小心地扯开了白色的蛋糕盒子上的蝴蝶结,慢慢地把盒盖打开。
是一个纯白色的双层蛋糕,下层蛋糕边上围了一圈红边。
上层有用巧克力写的四个字。
从此坦途。
樊均看着这四个字,沉默了很长时间,才低头用手捂着脸搓了搓,感觉自己手指都是抖的。
“这个红色的是腰带,”邹飏说,“李知越说你本命年得有。”
“谢谢,”樊均抬起头,笑了笑,“谢谢。”
插上蜡烛,点亮,唱生日歌,许愿,吹蜡烛。
流程一步不落全部走完。
邹飏抬手招了招,陆哥跑了过来。
“帮我们切一下吧。”
“好的邹少。”陆哥说。
邹飏吸了一口气,想说句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往沙发上一靠,食指指节推了推眼镜。
“这几个字留个整的。”樊均说。
“拿个打包盒装起来?”陆哥问。
“行。”樊均点头。
陆哥把蛋糕拿走之后,服务员开始上果盘和小吃。
都是邹飏提前订好的,甚至还加钱让人去帮准备了点儿烧鸡之类能顶饱的
切蛋糕分蛋糕的还得要点儿时间,樊均转头往吧台那边看了一眼,靠到邹飏身边低声说:“我去给你调杯酒。”
“嗯?”邹飏又一挑眉毛,“我能过去看吗?”
“好。”樊均点头。
刘文瑞他们几个边吃小吃边忙着看刚才拍的视频,樊均扶着邹飏到了吧台坐下。
“陆哥,借点儿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