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妈聊好了吗?”邹飏问,“她还生气吗?”
“她和吕叔”樊均犹豫着,“要过去看你,现在应该正在做营养大骨汤了。”
“不说别让她来吗!”邹飏压着声音喊了起来,“他俩过来,什么大骨汤我也喝不下去了啊,这多难受啊,而且跑那么远”
“我也去。”樊均说。
邹飏停下了,过了一会儿才说:“快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门口等你们。”
大骨汤很香,樊均回到旧馆的时候,还没进门就闻到了香味。
小白本来就立着的耳朵都竖得更笔直了,从院门到厨房这几米距离,口水就滴了一路。
“珊姐,有多的骨头吗?”樊均从窗口探了头进去问了一句。
“给它留了一根儿光骨头。”珊姐笑着递了个盘子过来,上面放着一根大筒骨。
“跟珊姐说谢谢。”樊均拿起骨头,看着小白。
小白趴到窗台上冲珊姐叫了两声。
樊均把骨头给了它。
这一根儿够它啃半小时了。
珊姐的营养大骨汤已经装好了,一大一小两桶。
小桶是邹飏的,大桶的给宿舍那几个,排着放在吕叔小面包的后座上。
“走了啊。”吕叔说了一句。
“嗯。”樊均应着。
车开始南舟坪的路线,是那天孙旭磊离开时的路线。
虽然知道不可能,樊均还是盯着路边能看到的每一个人。
当初他也想过逃跑,但舍不得妈妈,他如果跑了,妈妈可能会被打死,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跑到哪里去。
如果再大一些,像孙旭磊这个年纪
不。
樊均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如果不是樊刚跑了,自己未必能活到这个年纪。
吕叔是跟着导航的提示开的,樊均也打开了自己手机上的导航,看着车子一点点接近邹飏的学校。
陌生的街景,陌生的气味。
有些神奇,樊均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二十四年,每一步却都是陌生的。
吕叔的面包车很有特色,车门上居然印着腾龙武道几个字,还有个电话号码,估计是吕泽的。
老妈坐在副驾,车刚停稳,她就跳了下来:“怎么这么严重啊!”
“不严重啊,”邹飏摸了摸自己的头,确定自己已经把脑袋上的绷带都拆掉了,就剩了一块纱布,“明天就拆线了。”
“腿呢?”老妈弯腰小心地摸了摸他的腿。
“没事儿。”邹飏说着又看向面包车。
后门打开了,樊均拿着两个保温桶下了车,视线往这边扫过来的时候,邹飏笑了笑。
樊均也笑了笑,冲他举了举手里的保温桶。
“说啊!”老妈在他大腿上拍了一巴掌。
“嗯?”邹飏愣了愣,“说什么?”
“当天就都处理好了,赔了钱,阿姨你别担心,后续治疗的费用也都会负责,”李知越说,“那天我们一帮人都在的。”
“对。”邹飏点头。
老妈跟老爸在对待他同学朋友这一点上,是完全不同的。
老妈把大保温桶递给了刘文瑞:“这是给你们的,带肉的骨头都在这里头,邹飏那一份里面主要是汤”
“凭什么?”邹飏忍不住问。
“不是怕你伤着吃太油腻不好嘛,”老妈说,“他们没伤,正好考试了吃点儿补补。”
“谢谢阿姨。”张传龙很愉快地抱过了保温桶。
“谢谢妈。”邹飏说。
樊均把那个小的保温桶递给了邹飏。
“谢谢舅舅。”邹飏接过小保温桶,顺嘴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