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樊均应了一声,“你明天就正常上课了复习什么的了是吧?”
“复习不了几天就得考试了,”邹飏皱着眉,“感觉什么也没学到就考试了,都不怎么好意思去考。”
“怎么会。”樊均笑了。
“考试完了我要约课啊。”邹飏说。
“什么课?”樊均从头到脚扫了他一眼,“复健也得等拆了石膏啊,不是还有一个月吗?”
“我至于吗就要复健了?”邹飏说。
“你这条腿一个月之后就会比另一条细一圈,肌肉萎缩,”樊均说,“练回去就是复健。”
“我要退课!”邹飏说,“不,我要投诉。”
“投呗,”樊均说,“反正我们马上要倒闭跑路了。”
邹飏看着他,没忍住笑出了声:“神经病吧你。”
正乐呢,一辆车开了过来。
邹飏在南舟坪打车最顺利的一次,甚至感觉这车是不是就埋伏在旁边等着接单。
樊均拉开车门,半扶半拎地把邹飏塞进了车里。
“这小伙子,一会儿能自己下车吗?”司机回头看着他俩,“我腰不好,这么大个子我可能抱不动啊。”
“没事儿,”邹飏说,“有人等着抬我呢,走吧。”
从后视镜里能看到,车开出去之后樊均还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才跨上了车。
邹飏很少会在上车之后还留意原地送他的人走没走的。
可能以前这种场景很少,偶尔有,那儿站着的人也多半就是他的同学朋友之类的,实在不太能让他有这样关注的兴趣。
今天他才发现,这种看着人越来越远的感觉还挺莫名其妙有些怅然。
三位舍友去校医室借了个轮椅,如约在学校门口把他从车里拖了出去,再推回了宿舍。
“我一会儿洗澡啊。”邹飏低头在手机上翻找着。
“您这话什么意思?”张传龙问。
“意思就是来个人帮我抬着腿。”邹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点了购买。
刘文瑞扛着一架人字梯进了宿舍。
邹飏沉默地看着他。
“怎么样!”刘文瑞把人字梯往他面前一放,抬腿往上一架,“是不是很科学,高中低档任君选择,想架高点儿架高点儿,想架低点架低点,不怕湿水,不限时长”
“你大爷。”邹飏实在佩服这人,忍不住给他鼓了个掌。
说实在的,在这架人字梯出现之前,他是真没想过自己要怎么洗澡,说是让来个人给他抬腿,但真要他洗澡的时候旁边杵个人抬着他的腿
场面有些过于一言难尽,还不如不洗了。
还算顺利地洗完澡,他换上了樊均的衣服。
今天有点儿晚了,他不想再回家拿衣服,樊均把他放在新馆更衣室里备用的衣服给他拿了两套。
还挺合适。
但是
“嗯?”李知越看着他,“这不樊均的衣服吗?你没回家拿衣服啊?”
“不是吧你这都能看出来?”邹飏震惊了,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就一件黑T恤,背后有几个字儿,他没细看,也没什么明显特征。
“我们拍艺术照那天”张传龙说。
“别提这三个字。”邹飏说。
“我们拍照那天,”李知越说,“樊均给你上课的时候就穿的这件啊,就背上印着‘毫无训练痕迹’的这件,后来拍照了才换的嘛。”
是吗?
邹飏有些纳闷儿,自己居然没看到?
“那我换一件吧,”邹飏说,“也不能太符合描述了。”
“你还行,你是有肌肉的,”刘文瑞说,“李知越穿着才是真的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