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闭着眼睛,感觉到裴烬的胸腔震动了一下,她睁开一只眼睛看向他,问,“笑什么?”

裴烬没说。

姜晚也想笑,谁让这样的时刻显得狼狈呢,但她又笑不出来,肩上和脚上的伤口存在感明显,刺凌凌的疼。

姜晚的脑袋在裴烬的颈窝处蹭了蹭,她寻了个相对舒服一些的姿势,然后重新闭上眼睛。

困意在不知不觉中涌来,姜晚还想抵抗,但裴烬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哄道,“放心睡吧,我在。”

这句话就像是开启了一个什么开关,姜晚很快就睡着了。

可能是发烧的缘故,思绪混沌,脑子也有些不太清醒,姜晚做了一个接一个的梦,最后甚至梦到了同样被水卷走的季庭礼。

梦里,她就站在岸边静静看着,目睹着季庭礼的狼狈和挣扎,冷眼旁观,恨不得他再沉得快一些。

也确实得偿所愿。

可就在那一刻,水里伸出来一只冷白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脚踝。

原本已经沉下去的季庭礼从水里冒出头,冲她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玩味又阴冷的笑,“你还要逃去哪里?嗯?”

姜晚一下就给吓醒了。

醒来时,四周光线昏暗,窗外是淅沥沥的雨声,火炉许久没添柴,火焰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