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静波换上一副和睦的笑脸,收手不慌不忙的站起来:“周棋来了啊。”
周棋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下露出的脚,又皱着眉,眼神不善满是防备的看着他的“恩师”:“接亲的人马上就到了。”
南静波错开了周棋眼睛,低头看了眼地面,还没看见自己想看到的画面,就看到一副黑色的布鞋横跨一大步,甚至带起来一小撮的尘土飞扬在周边,周棋就这么硬生生的挤在了门与南静波的中间。
南静波低笑了一声,从下到上,在从上到下,眼神放肆的打量着这个他的学生,周棋的脸色随着这无声延长的沉默变得铁青,可就在周棋压抑不住就要爆发的前一秒,南静波却像预料般的收回视线,甚至带着趣味幸灾乐祸般轻轻拍了拍周棋的肩膀,轻飘飘的送上了祝福:“恭喜你的兄长,今日出嫁。”
周棋的面色彻底黑了下来,他不甘示弱的盯着南静波的眼睛,回礼从咬紧的牙齿中生挤出:“多谢老师。”
南静波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背着手,又是一副良师益友的样子:“不必言谢,倒是我要多谢你昨日的款待。”他把款待说的缠绵缓慢,眼神飘忽,像是在回味着什么。
而背在后面的手,食指和拇指相碰,捻了一下濡湿的指尖。
周棋怒目而视,向前跨了一步就要出手,衣角却猛然被人拉住了:“周棋,我们该走了。”拉住他的人是周童,男人比他高了将近半个头,身子也比他强壮,整个人刚从浴室里出来,衣服胡乱的穿在身上,连发丝都垂着水,湿润了一小块衣领。
他比他高,比他壮,是他的哥哥。
现在却全身带着水汽,扯着他的衣角说:“我们该走了。”
周棋诡异的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满足了。
南静波眼角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
周童站在周棋的身后,连头都不敢抬。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只是这位全家上下推崇的“恩师”,每次看见他脸上也都是带着笑的,可他就是莫名的怕他,连看都不敢看他,像是胆小的兔子怕天敌。于是他更用力的捏了一下周棋的衣角催促:“我们快走吧。”
他在里面还没洗完澡的时候就听到了弟弟的声音,虽然跟这两个人相处他都不怎么舒服,但周棋好歹是他弟弟,自然比一个外人来得安心,他快速在浴室内套上衣服想着可以解脱,结果一推开门就是周棋举起手臂要打南静波的样子。
周童简直要吓死了,南静波是周棋的老师,从一个脚外国的地方,什么学回来的,是贵人,周棋怎么能打贵人,急切之下他直接扯住了周棋的衣角。
周棋一反常态的没有打掉他的手,甚至脸色都缓和了下来。
周童缓了一口气,而再次感受到让他不舒服的视线后,身体又紧绷了起来,再次催促周棋后,他们两个终于离开了这个洗澡的简棚。
而一旦视线范围内没有了南静波,周童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这个澡洗的仓促且麻烦百出,他只是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身体表面,而碰触不到的地方还是湿润粘腻的,这样虽然算不上舒服,却也比早上刚刚清醒的时候好了一点。
身体舒坦一点,周童的手也自然而然的松开了周棋。
周棋突然停了下来。
周童差点踩到他的脚后跟,脚错着脚,晃了几下才稳住身体:“怎么了?”
周棋没有回头,也没问为什么他的老师站在他的哥哥洗澡的门外,只是有些突兀且不合时宜的问:“要不要离开这?”
周童很疑惑:“为什么要离开家?”
周棋猛然转身,怒视周童,那个一贯对周童冷淡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愤怒,他甚至对周童的不解有了几分愤恨,一个能把众人皆知的儿子嫁给另一个男人的落后地方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