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点事，我跟你解释这么多遍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明白呢？”

我静静看着他：“我明白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离婚？”

我觉得有点好笑。

一向以高智商著称的谢教授，此时此刻却像个毛头小子。

竟问我一些显而易见的问题。

“因为失望是一点一点攒够的。”

“结婚这些年，你纵容你爸妈欺负我，纵容舟舟欺负我，甚至纵容你家阿姨看不起我。”

“我在你家就是一个佣人，是你儿子的保姆，谁都能说我两句，现在我不想这样了。”

“所以，谢林川，我不会再回头了。”

谢林川愣住。

他眼底终于漫延上一股失落。

眼尾甚至有泪闪烁。

或许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我们俩的婚姻可能已经走到了尽头。

“不要再回头看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撂下这句话，我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7

那天的讲座，谢林川发挥得很差。

好像心里藏着什么心事，面对同事的提问，经常神游天外，磕磕绊绊。

讲座反响一般，结束之后，我没有出面，而是让程叙之送他去了停车场。

日子一天天过去。

一个月之后，我们顺利领到了离婚证。

那天，见到他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明明距离讲座只过去了十几天的时间，他竟然变得格外沧桑。

好像几天几夜没睡觉的流浪汉似的。

他胡子拉碴，眼珠被红血丝充斥，看起来很不体面。

“知韫，这段日子，我过的不太好。”

“你不在家，我心里空落落的，再没有人每天帮我熨衣服，每天为我变着花样准备早餐。”

“也没人记得我胃病不能喝咖啡，更没人提醒我吃胃药了。”

“这些日常的小事，从来都没放在心上，可当我彻底失去的时候，才发现，有些习惯已经深入骨髓。”

“想改掉太难了。”

“知韫，我给你道歉，之前是我太没分寸感，让你寒心了，这次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看着他真挚的目光，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我有些恍惚。

因为记忆里的谢林川不是这样子的。

他永远冷冰冰的，和我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吵架从来都不会低头。

就连冷战也是我先求和。

这样的人，竟然会长篇大论向我告白，和我道歉。

如果是在以前，我一定会心软。

毕竟他是我无怨无悔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可是但我已经选择把这个人从心里连根拔起之后。

他任何的挽回，对于我都没有用了。

“机会只有一个，你用光了。”

我和他走进了民政局，彻底解除了婚姻关系。

离开的时候，他紧紧抱住了我。

“结束也是开始，我相信，你有一天会接受我的。”

8

我没想到，谢林川竟然会重新追我。

这是我在和他恋爱期间从未感受过的体贴和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