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猛地松开手,像丢弃什么脏东西似的将我甩开,拉着周振川头也不回地离开。

浓烟呛入肺部时,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仿佛看到有人拼尽全力向我伸出手。

再睁眼时,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钻入鼻腔。

门锁轻转,温朗清润的声音在病房中响起:

“阿清,我来接你离开了。”

我猛地抬头,看清那道长裙飘逸的身影时,压抑许久的情绪在此刻彻底爆发。

我哭得浑身发抖,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私人飞机冲破云层,朝着大洋彼岸毅然飞去。

我擦干眼泪,望着舷窗外的云海,在心里轻声告别:

裘桑桑,这一世,如你所愿,我成全你和周振川。

从此,山水不相逢,再也不相见!

第6章

病房里,周振川软乎乎地说要分梨给她吃,裘桑桑的声音带着点纵容的无奈:

“分梨不好。”

“振川,我不想和你分离。”

可突然,她脑子里却闪过一段陌生的回忆。

男孩举着咬了一半的梨凑到她嘴边,阳光落在他发梢,闲着的脚在秋千上晃来晃去,银铃般的笑声像能挠人心尖。

他含糊不清地说甜,直接把吃剩的半块塞进她嘴里。

等回忆里的她反应过来,故意板起脸:“梨分着吃会分离,你是不是想趁机摆脱我?”

男孩被她逗得笑弯了眼,可他的脸像是蒙着层纱,怎么也看不清轮廓。

后来两人翻遍了网络,查到说要破解这“分果的诅咒”,得让全家人都尝一口她们分过的梨。

于是两个傻瓜拎着梨,坐了12个小时飞机,去找在邻市探亲的裘父裘母。

飞机上,男孩靠在她肩头笑:“你居然真信这种说法,就这么怕和我分开?”

亲眼看着父母咬下梨,她悄悄松了口气,手心的汗还没擦干,语气却很笃定:

“当然,这辈子你都别想跑。”

裘桑桑下意识按住太阳穴,那里正因为这段回忆隐隐作痛。

这个人会是谁?

是蓝清吗?

熟悉的慌乱感涌了上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好像有什么极其重要的片段,正在一点点从σσψ记忆里溜走。

她在病房走廊里踱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去把蓝清找来,我有话问他。”

第7章

助理领命,很快急匆匆地赶回。

“裘总,蓝先生他……”

只是助理还没说完,周振川却突然捂住心口:“我心口好闷……”

裘桑桑几乎瞬间就察觉到他的伪装,却还是顺着他的意,任由他靠在怀里,一边轻拍他的背,一边按铃叫护士。

这样的戏码已经上演过好几次。

每当她流露出找蓝清的念头,周振川总会用装病转移她的注意力。

次数多了,裘桑桑渐渐品出不对劲。

周振川在怕蓝清。

可如果蓝清真的只是她的邻家哥哥,周振川何必紧张成这样?

纷杂的思绪缠成一团乱麻,她甚至冒出个荒唐的念头,又被自己迅速压下。

若过去真的和蓝清有过什么,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和振川在一起?

她沉默着替周振川掖好被角,看着他微微颤抖的眼睑,心知他根本没睡着。

明明周振川才是她失忆后认定的人,就算找蓝清问清了过往又能怎样?

不过是惹振川难过罢了,不值得。

裘桑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