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眉头舒展。

「游轮今天就靠岸,你下船之后赶快给我离开这座城市。」

我还是点头。

见我识趣,江父拿出一张卡,轻蔑道:

「顾承,我也不是恶人,这张卡足够你下辈子生活了。」

我接过这张卡。

江父神情更加不屑。

下一秒,我将卡掰折,径直扔进海里。

「江总,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只要属于我的东西。」

江父冷嗤一声,他身后保镖将一个塑料袋扔给我。

之后,我眼睁睁看着安安毫无留恋地跟着江父离开。

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我倚在栏杆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脑海中不断闪过这七年,我和江慕雪的点点滴滴。

大学时,我初遇江慕雪。

或许是因为同是孤儿,我和她惺惺相惜,渐渐走到一起。

她像溪边柔韧的野草一样,眼里永远有光,也照亮了我的人生。

在一起后,我把她捧在手心呵护,什么重活累活都舍不得她做,拿出自己多年兼职的积蓄给她当启动资金,陪她创业。

有了安安以后,我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我没想到,短短一个月,什么都变了。

七年感情,比不过万贯家财。

我自嘲一笑,打开江父临走前扔给我的塑料袋。

里面有离婚协议书和我的手机。

我开机,一个月来,竟然没有任何消息。

是了。

变成老婆奴和女儿奴后,我和玩的好的兄弟,同事都渐行渐远,失去联系。

如今的我,就是个孤家寡人。

我动动手指,给国外曾经几次三番想挖我的公司发去邮件,表示愿意入职,哪怕从最底层做起。

那边回复的奇快,说他们等我很久了。

隔天,船靠岸。

江慕雪坐着豪车和我去了不同方向。

我打开家门,家中布置和我走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屋内家具已经盖上一层薄薄的灰。

显然,江慕雪这一个月里从没回家一次。

生活了七年的家,她没有丝毫留恋。

我自嘲一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突然觉得自己累极了,我躺在床上,陷入沉睡。

直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将我惊醒。

我才发现外面天都黑了。

我皱眉,带着疑惑出去。

却发现是江慕雪。

她的手藏在身后,望见我,眼神一亮,笑着拿出礼盒:

「顾承,今天很忙,我现在才有空来找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她笑容如此明媚,好像我们还是当初的样子。

江慕雪把那块精致的表从礼盒中拿出来。

这块表我曾在杂志上看过,价值上百万,曾是我和江慕雪不敢肖想的。

她一脸嫌弃地把我手上的手表取下来扔在桌上,就像在扔垃圾。

全然忘记这是当年我们过第一个情人节时,她攒了一个月的工资给我买的生日礼物。

看着她头顶的发旋,我突然觉得没意思透了。

躲过江慕雪为我戴上昂贵手表的动作。

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