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抽出一隙应了她一声。
了后,他又埋头吃了起来。
就跟碗里的面是什么山珍海味一样。
许是瞎了眼睛,陈挚吃东西从来细致。
麻利是麻利,但不至于称之为狼吞虎咽,而是多有克制。
大口送入嘴的食物不会过多染脏唇周,也不会将汤汁溅在衣领。
面条吃了个见底,撩动在碗里的筷子寻不到东西,索性他捧起了碗准备喝汤。
“哎呀!陈师傅对不住啊,我忘记给你加调料了。”
多不尽意,乔佳善重新动了心思。
“没关系……”
还没等陈挚话说完,她便拿过了他手中的泡面桶,起身去旁。
“你也真是。这里边什么都没加,一点味道都没有,你都不说一声。”
她假作歉疚,手里边可不容半点留情。
开了口的盐袋子将近整个倒转的倾斜,可劲往余汤里倒盐。
“有味道的。”
那人多憨傻地点着头:
“好吃。”
她轻笑,唇齿间发出了嘁一声响。
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嘲笑还是别的一些什么。
重新调味过的面汤放回了陈挚身前。
重新塑起期待的目光凝回了他的脸上:
“我帮你加了些料,可比刚才有味道。”
“谢谢。”
他还是那么客气。
薄唇抵在碗沿,他捧起面汤仰首喝。
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连顿都不顿一下,就这么全部饮尽了。
乔佳善看得发愣,嘴巴微启都忘记了闭上。
加了那么多盐,他竟然还能下口?!
“我吃罢了,赵小姐慢吃。”
落下手的碗空无一物,汤底子连渣都不剩喝了个精光。
男人抿了抿唇,眉间浅浅一抽不经意露出了些许吞咽后的艰难。
只可惜乔佳善没察觉,自顾自沉浸在思绪里。
计划着接下来对眼前男人的刁难。
“轰隆”
远来的雷声贯耳。
惊得乔佳善肩膀一抽。
“怕是要下雨。”
男人拄着盲杖站起了身:
“我去把放在门外的木材运进来。”
人一样高的木材被男人扛起,探着步子往屋里走。
乔佳善挪开了杂物腾出了一方空地,牵引着陈挚将木材摆放在地。
几经来回,雨点子从疏到密。
不一会儿便倾盆下落。
雨水印湿了男人开敞的外套,浸透了薄薄的底衣。
湿润使底衣紧贴在皮肤上半透不透,勾勒出了充鼓肌肉间的深壑。
他的发丝还挂着水露,密密麻麻一片。
“陈师傅,晚了天凉,你快擦擦。”
乔佳善从里屋匆匆走来,往陈挚手里递上了一条干毛巾:
“家里没有新毛巾了,这个我用的,你不介意吧?”
假作的担忧有些浮夸,她特意将“我用的”这三个字放缓,咬字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