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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精卫新街,四周街景陈设一群,说不出的时髦新潮。
有些街道看一眼就能知道菜色好不好吃,谭马隔着玻璃啧一声,心想还是被骗了,这就一网红打卡的破地儿,根本不是什么美食天堂。
谢良平好兴致:“你们小朋友不是最喜欢这个,叫什么来着,探店?”
“你知道的还不少。”谭马不想下去,放低副驾,两条腿架在车台,“我不喜欢这种地方,人太多,太拥挤,而且大概率要踩雷。”
谢良平挑眉,“踩雷?”
他这个年纪大多从商从政,很少有人真正跟得上流行词。
谭马只好解释,“就是大失所望的意思,图片要么和实物不符,要么味道和吹的大相径庭,反正让人失望就是。”
谢良平明白大概,一时间猜到儿子心思,不由叹气:“你要不喜欢这种地方,早换路线多好。”抬眼看江诗丹顿,他惋惜,“这个点连私房菜都关门,要么去商场凑合一顿,要么下车随便吃一点,偏向哪个?”
“都不喜欢啊。”谭马实话实说,“你不是公众人物,被媒体拍到会惹麻烦吧。”
“他们不会随便乱发。”谢良平给儿子弄整齐额发,对这张对口味的脸蛋满是宠溺,“你要实在觉得不好,不如我们买食材,爸爸亲自下厨。”
谭马眼前一亮,没思考就说,“好啊,就这样吧,我喜欢,我想这样。”
谢良平随口一说,没想到小孩真的入了迷,吵吵着要吃他做的菜肴佳味。没办法了,溺爱儿子的谢会长只好反转反向,带谭马在大型商超买进口食材,回京湖御府开火。
他年轻时候都是对付一口,后来声名远扬,开始培养第二兴趣,也领略到烹饪趣味,这才试着弄一些稀奇古怪的吃的。
厨房半开放,谢良平系上围裙,挽起衬衫袖子,低头切一柄西洋香芹。银白刀刃划过木头案板,发出咯咯脆响,他手速不快不慢,眨七八下眼功夫才把蔬菜整理出来,抬头打开柜子,取迷迭香和罗勒叶,腌制牛排。
谭马坐在外头,下巴搁在胳膊上静静的看,越看越觉得老狐狸迷人万分,好生有成熟魅力。
这个年纪的男性大多为父亲,要么整日应酬喝酒,要么钓鱼混退休,像谢良平如此档次的稀少罕有,名誉满身还能下厨为儿子洗手做羹饭的,估计全世界更是只这么一位。
谭马不心动是假的,眼皮越忽闪越快,到最后唇角高高扬起,脸上藏不住心悦。
谢良平听身后没动静,油烟机的反光条一瞄,小谭马果真托着下巴看他,大眼睛忽闪忽闪,说不出的痴汉柔情。
他这个年纪正情窦初开,这份天真憧憬本该用在同龄人身上,至少对方不可以比他大太多。徐玫不负责,生而不养,养一段儿弃之,扔下一个小孩给谢良平这个优质单身汉,虽替他挡了不少名媛求爱者,却也是谢良平心室壁的一根软刺。
风不吹,云不来,他无所顾忌,安然无恙。
一旦暴雨过境,黑云压城,他当即因谭马而千疮百孔。
所谓人各有命,在谢良平理解范畴不过是情欲满盈,纠缠不休。难能可贵的是他愿意被谭马珍视,他也想付出同等,甚至二倍二十倍的爱意,去浇灌这颗极其危险美丽的小花种。
目光如炬,谢良平不想儿子看痴,出声说:“驹儿,放一段广播来听。”
谭马噢一声,跳下椅子去拿收音机。
按钮旋开,调台一二,兹拉兹拉的频率声逐渐清晰,貌似是一条天气预报,温婉可人的女声贴心提醒广大市民,近来梅雨季节多发降雨,全球将小幅度降温,请大家及时添衣,出门备伞,以免淋雨着凉。
温和的协奏曲声中,女主播继续下一条新闻,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