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众人纷纷羡慕,江翊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烟花虽美,却不长久。

他起身往殿外走,走了很久,才吐出一口郁气。

站了很久很久,正要转身离去。

却在屏风后的角落处,听到两声熟悉的喘息。

江寒声被陆昭荧抵在大红柱上,衣领大敞。

女人的手从敞开的衣襟伸进,不依不饶地一路向下游走

江寒声整个人都在颤栗,声音娇媚如水。

“嫂嫂,轻点……我站不稳了。”

陆昭荧沙哑问他:“刚才你没和你皇兄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江寒声轻笑了一声,搂住她的腰,“嫂嫂是指和我快活的事?还是指七日前你故意摔下台阶小产的事?放心好了,我一个字都没和皇兄讲过……”

江翊顿时呼吸一滞,甚至再听不到他们暧昧的声音,只剩下震惊侵蚀整个心房。

她竟然是故意摔下台阶!

这一刻,他的世界骤然崩塌。

第6章

体内鸠毒第三次发作,江翊浑身疼得痉挛。

他熟稔地拿手帕堵住鼻子,却还是有鲜血滴落在地上,异常醒目。

想起那个孩子,他跌跌撞撞,一步步朝他们走去。

“嘭!”

烟花又一束束绽放,响彻了整个麒麟殿。

宫中上下,皆欢呼不已,各个对着烟花许愿。

江翊倏然想起自己留下的那封休书,清醒了几分。

“陆昭荧,过了今夜,但愿你和江寒声还能得偿所愿。”

他没再惊动他们,转身默默回了东珠殿。

内殿,江翊找到麒儿的无名灵牌一点点拂过,仿佛在轻抚他稚嫩的小脸。

“对不起,是爹遇人不淑害了你……”音落,他已泣不成声。

陆昭荧怀孕期间,江翊无数次让她为孩子提前取名,可她却每回都推脱,导致于孩子如今连名字都没有。

从前江翊以为她是在慎重考虑,此刻才知道,她是压根没准备让孩子生下来。

他抱着无名灵位牌,深深将喉间翻涌的血腥逼回去。

屏退所有宫人,江翊执笔写下一张字条,留给陆昭荧。

【陆昭荧,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死了。】

【你我年少情动,万般欢喜,可如若能重来,我宁愿我们从未遇见。】

戍时一刻,皇宫打更声从遥远处传来。

江翊收起写给陆昭荧的字条,又给父皇留下自己最后的遗言。

【父皇,您总要我让着江寒声,我如您所愿,把一切都让给他,我要去陪我的母后了。】

写完这些,他不自觉擦了一把脸,却发现鼻腔还在往外流血。

原来鸠毒,是让人流血而亡啊。

处理完身上沾染的血迹,江翊颤颤巍巍走到外边,嘱咐宫女将两张字条分别交给父皇和太子妃。

“嘀嗒”

又是一滴鼻血流下,他一阵头晕目眩。

“太子,您没事吧?”宫女担忧看着他。

江翊虚弱笑着摇头:“无碍,你去吧。”

随后,他强撑着一口气,离开东珠殿,一步一趔趄爬上冰冷雪白的西鼓楼楼顶。

当年父皇为哄母亲一笑,命人在麒麟殿后修筑西鼓楼,又在报时的钟鼓上雕刻了他们相拥的模样。

一天有十二个时辰,一日之内,皇城人人都能听闻他们的爱情十二次。

可现在,这里是母后的葬身之处。

江翊站在殿顶,衣摆随风飘荡。

大抵是放下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再无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