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裴府，转眼又只剩下姜晚蝶一人。

她也早已麻木，为了透透气，独自去了花园。

假山后，她刚坐下歇息，就听到一阵说笑声由远及近。

“祝夫人如今可真是风光，裴相爷和世子殿下都把您捧在手心里，连姜夫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可不是，裴相爷当年在后院抬进来不少女子，可是一个都没碰过，一直守着和夫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还得是祝夫人勾得相爷破了戒，如今夫人色衰爱弛，更争不过祝夫人了！”

“依我看啊，姜夫人迟早是要被休的，只要您开口，裴大人和世子殿下还不都依着您，哈哈哈！”

第6章

姜晚蝶的婢女蓝月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冲出去：“大胆！竟敢如此议论夫人！”

众人这才发现姜晚蝶就在假山后，却也不惊慌，只是敷衍地行了个礼。

祝雪宁似笑非笑地看过来：“姜夫人一向宽容大度，应该不会介意这些闲言碎语吧？”

“冒犯夫人，必须严惩！”蓝月怒道。

闻言，方才那几位嚼舌根说话的小妾对视一眼，她们不敢明着顶撞姜晚蝶，却把气撒在蓝月身上。

“你不过一介奴婢，怎敢叫嚣？如今府中事务都由祝夫人协理，就算妾身有错，也该由祝夫人处置！来人，掌嘴！”

姜晚蝶看着她们肆意辱骂自己，还要当众责打她的婢女，终于忍无可忍，上前一步将蓝月护在身后：“放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正房夫人？还有没有王法？”

众人虽不说话，眼里却满是不屑。

祝雪宁皮笑肉不笑：“相爷已命妾身协理家中事务，是非曲直妾身自会评判，不劳姐姐费心。至于这个婢女，以下犯上，本就该罚！”

说着，她示意婢女按住蓝月。

“啪！”

一记耳光重重落下，蓝月的嘴角瞬间渗出血丝。

姜晚蝶想阻拦，却被祝雪宁一把拽住手腕。

“姐姐何必为了个奴婢动怒？您越护着她们，她们死得越快。”

姜晚蝶气急，正要甩开她，却见祝雪宁突然看向她身后，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下一刻，祝雪宁惊叫一声，自己摔倒在地。

“雪宁！”

“祝姨娘！”

裴珩和裴子湛飞奔过来，心疼地将她扶起。

“怎么回事？”裴珩冷声问。

闻言，祝雪宁立刻梨花带雨地哭诉：“相爷，夫人的婢女仗势欺人，妾身按府中规矩处置，夫人便推了妾身……”

其他几个小妾连忙附和：“是啊相爷，祝夫人只是秉公办事，姜夫人简直欺人太甚！”

裴珩看到祝雪宁手掌擦破了皮，顿时怒上心头，不问缘由就呵斥姜晚蝶：“姜晚蝶！你太让我失望了！”

姜晚蝶心寒至极，她的婢女们纷纷跪地辩解：“裴大人明鉴，是她们先……”

“住口！”裴珩厉声打断，“刁奴误主，全部杖责二十！罚俸半年！”

周围顿时响起幸灾乐祸的窃笑。

姜晚蝶浑身发冷，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婢女们被按在刑凳上，再也忍不住看向裴子湛。

“相爷若觉得她们有错，那也是妾身管教无妨，要罚也该先罚妾身！还请相爷放了她们！”

裴子湛却冷哼道：“罚你？你堂堂丞相府夫人，若是罚你，岂不是折辱了我同父亲的面子，既然这些贱婢让雪宁娘亲不开心了，那就多打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板子重重落下，婢女的惨叫声刺得姜晚蝶心口生疼。

这一刻，她彻底心死了。

“妾身……”她缓缓跪下，声音颤抖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