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没想到，来的人是温时越和白璐。

温时越神情冷淡，穿着考究，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

白璐一身白裙，笑容明媚，依偎在他身旁。

多登对。

他们出现的那一刻，众人神色各异。

所有人都清楚，温时越是冲我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扬起一个笑脸。

「温先生，白小姐，请跟我来。」

贵宾有专门的试衣间。

我领着他们进去。

「白小姐是要看鞋还是衣服？我们这里还有 H 家最新款的包包哦。」

温时越冷不丁出声：「看鞋吧。」

他翻阅着手里的时尚杂志，慢悠悠抬头。

「最新款全都摆上来看看。」

他的视线在我身上停留，目光里，有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我僵硬地牵动唇角，转身去拿。

刚试一双，白璐就踩上我的膝盖骨。

鞋尖离我的鼻子，不过几厘米的距离。

「这个蝴蝶结不好看，重新系。」

我照做。

她又笑盈盈地说：「你们家不是出了名的服务好吗？听说贵宾还有跪式服务？」

那是营销的噱头。

真正这样做的，少之又少。

见我发愣，温时越轻哂：

「你的服务态度就是这样吗？不然还是叫你们店长过来吧。」

多亏人生的前二十来年，我生活富裕。

等江家破产后，我还能凭借当初的购买经验，当个奢侈品柜姐。

我很需要这份工作。

我不怕外人的谩骂和刁难，我怕穷。

这些年的经历，早就把我身上的傲气磨得一干二净。

赚钱嘛，不寒碜。

我跪了下来。

温时越的眉毛极快地蹙了一下，轻嘲：「还真是个没骨气的东西。」

我恍若未闻，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

「二位觉得这双鞋子怎么样？」

他的声音越发冷冽：「不好看，下一双。」

我正要起身去拿。

温时越风轻云淡地说：「你就保持这个姿势吧，让你同事给你递鞋，效率更高。」

白璐也不嫌累，试了十来双后，才终于说：「你们这的鞋子不好看，我再看看别的。」

她轻踢我的膝盖，随手一指：「就那套衣服，你拿来给我看看。」

我撑着地板起身。

今早来得太急，甚至没吃早餐。

眼前发黑，膝盖又麻又疼。

我往前一栽。

同事眼疾手快，扶住了我。

温时越瞥我一眼，轻飘飘地说：「现在的滋味好受吗？」

他似乎很是欣赏我的狼狈样，嘴角微微上扬。

同事看不过去，要帮我说话。

我拉住她的手臂，让她别冲动。

温时越这人，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