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不出他是谁。”殷宸北低沉磁性的声音微微上扬,第一次出现了赞叹的情绪,他浅笑着说,“我也抓不到他任何证据,这个人做事的干净俐落,远比我想象中要高明得多。”

“所以,我敬他。”

他仰头将这杯酒喝下,站在一旁的叶云色,始终微笑着看着这一幕。

藤堂慧的反击来得又快又猛,她先是一夜之间找出好几个证人证明那个白人少年是酒吧里的MB,接着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DNA化验单,证明他和维亨利总裁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于是藤堂正仁的案子立刻从性交易丑闻降格到藤堂司长本人性取向和私生活不检点。维亨利集团与藤堂正仁之间划得一清二楚,藤堂马上成为受污者,因为他只是在有欲望的时候找了一个男妓,而并没有收受维亨利公司给他的一美分,并且他声称那个白人少年状告他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他付过钱给他了,对于他肉体的索取理所当然。

媒体没料到是这样一出滑稽剧,马上开始围堵藤堂慧,藤堂慧倒也坦然,公开在记者会里说父亲的性向是她早就熟知的事情,而在美国这种色情业泛滥的地方,她并不认为嫖娼触犯了刑事律法,顶多可以交一部分高额罚金。她同时拿出藤堂家族历年来的帐目,公开接受司法调查,以证明藤堂司长这些年并没有大肆贪污,而藤堂正仁也在第二次提审中把供词全盘翻过。

他最后得到的审判只是一笔罚款,和责令他自动向市议会递交辞呈的决裁断。

殷宸北在得知这一切后设宴宴请藤堂慧,藤堂慧再次以她意气风发骄气逼人的姿态出现在了叶云色面前。她在酒席之间甚至主动提出要和叶云色喝酒,殷宸北虽然替他挡了酒,但藤堂慧也很明确的告诉叶云色,牌虽然只有一副,但各人玩法不同,出得起本钱的,才是最后的赢家。叶云色从始至终都是微笑淡淡,甚至连眼睛里的光线都没有波动,他并没有对藤堂慧说什么,包括她临走时背对着殷宸北挑衅性的向他冷笑时,他都以一个温和的笑容回应了他。

梁冉在美术学院上了一个月的课,每一天都神思昏昏,神不守舍。

造成他这种情绪的原因只有一个叶云色。

他的眼前总晃动着叶云色的脸,微笑的叶云色,温暖的叶云色,他在沙发上睡醒后第一眼看到的叶云色……

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自己对叶云色吼出“真脏”两个字时,叶云色的表情。

似乎在挣扎着,隐忍着,无奈的,而又是痛苦的……虽然这些都被叶云色隐藏着,可是他就是能感觉到,叶云色隐藏的很深的心底里,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痛苦不堪。

他恨那个伤害了他的自已。

“嘀嘀”的一声车响打断了他,他茫然的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火红色法拉利,车门打开,一身雪白皮草的藤堂慧华丽丽的从车上下来,她一直走到梁冉身边,笑着戳了戳他,“傻孩子,这么冷的天,你靠着校门口发什么呆呢?”

梁冉浑浑噩噩的回过神,吃惊的说,“藤堂小姐?”

“诶,我还当你不认识我呢。”藤堂笑笑,她自自然然的用一只手穿过梁冉的手臂,形成一个他挽着她的姿势,然后说,“走啊,我请你吃饭去。”梁冉张了张嘴,“你……”后面的话还没等说出来,藤堂已经把他拖上了那辆豪华轿车。

他像个傻子似的跟着她走进了豪华的酒店,让他点菜他也不会,问他喝什么他也不敢说,藤堂拍了拍桌子,不耐烦的道:“你不是挺凶的吗,骂小叶时比谁都厉害,现在怎么成了哑巴?!”

梁冉被她惊得跳起来,欺欺艾艾的说,“你……你……”

藤堂翻个白眼,“我什么我,你想问我我怎么会知道的是吧?切,”她嗤鼻,“就你们那点小屁事,哪一件能瞒得了本小姐我。不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