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是配着彩图的那种,大大的铅字印着“财政司司长藤堂正仁涉嫌猥琐少年,照片一日之内数次爆光。”下面配了一张彩色照片,衣衫半褪的藤堂司长紧紧压着一个白人少年,双方的动作看起来正要擦枪走火,人物照得很清楚,连衣服间的褶皱都纤毫毕露,不过背景有点模糊,隐隐是卫生间的样子,如果在他们身后的确实是抽水马桶的话。
“只凭这样一张照片,不可能告倒财政司长吧。”叶云色合上报纸。
“问题是不单单只有这一张照片,这是最先被人发现在网络上传播的版本,如果用相关字搜索的话,会查到很多张类似的,猥亵男人的,女人的,他妈的藤堂这老家伙喂口还真不小,有张照片清楚的印着他把手放在一个女人胸口上,这无论有什么理由都已经构成了性骚扰。而且这次照片里的少年听说来历很不光彩,维亨利集团为了向政府要一笔拨款,向藤堂行贿,藤堂趁机暗示看上了总裁的弟弟,听说第二天就有人把这小子给他送去了。”
“也就是说,这不仅仅是一桩性丑闻,更涉及到政府高官行贿索贿以及暗箱操作。这些条理由足以老头子从财政司的位置拉下去。”
殷宸北吸了一口烟,问身边的叶云色,“你怎么看?”
叶云色想了想,一笑说,“我想先给藤堂姐打电话。”
藤堂慧那边状况显然不是很好,很多人围着她吵得叽叽喳喳,藤堂的保镖拼命护着她向外走,藤堂脾气暴燥的在听筒里骂,“我还没死呢,你打什么电话?!”
“藤堂姐,你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的话,等你回家我再打给你。宸哥已经在想办法了,请安心。”
“shit,死老头子进去就进去了,担惊受怕的是我妈,又不是我。”藤堂咬了咬牙,看一眼人山人海的记者,“你们还是都担心点自己吧,大家手里都是一副牌,我这副翻开了,吃亏还的不一定是谁呢。”她啪的一声挂断电话,把来电记录全部清零,然后抛到手袋里。
“动手的人速度很快,而且进行严密,我们这边还没听到风声,旧金山的条子已经立案拿人了。”苏进摸了摸下巴,说,“这不是摆明了拆宸哥的台吗,藤堂司长的钱一出岔子,贝利先生的那批货怎么办?这几年的合作一向是他出钱我们出人,现在财神爷就这么让人连锅端了。”
“也许还有办法补救,”叶云色想了想,说“这还不是订罪的时候,我们趁着现在把帐户转出来,应该伤不了太大元气,我心里担心的事……”他看了一眼殷宸北,“政府会不会借着新年办这起案子把民众支持率搞大,那样的话,事情才真的有些扎手。”
殷宸北点点头,“苏进,这个内幕你负责找人去弄,务必要在抢第一时间。”
“明白。”
“货的事先停一停。”殷宸北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现在动手,搞不好又给警方牵了线,把这锅水越搅越浑。”
“既然是浑水,何不大家一起摸鱼?”叶云色沉吟着说,“案子是由照片引发的,能不能找人在照片上翻案,就说是合成版的,再反诉他们诽谤。”
“晚了。”殷宸北一掸烟灰,冷笑着道:“你当我没这么想过,不过那白人少年已经自己去警署报案了,大约是藤堂这把玩的太凶吓着了他,要不然他能这么快就落进网里去。”
人证物证都在,这副牌果然不好翻身。
他看了看苏进和叶云色,“先把自身弄净吧,我们现在还在这水里搅和不起。”
但是事情很快发展到不能控制的局面,藤堂正仁在警署的第一轮审问下来,就已经招供了自己的性交易丑闻和收贿事实。与此同时,由他一根藤上扯出来的政经要人纷纷落马,一时间“财政司内无廉吏”的说法已在旧金山街头流传开来。藤堂数十亿的资产被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