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她一个女孩子家,就算捅翻了天,能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至于这堆照片上的男人,浓妆艳抹都掩盖不住的塌鼻梁小眼睛还卡粉的锥子脸,论颜值比不上老男人,论年轻比不上学校里那群蠢货。总体来说,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无法相提并论。
他相信叶蓁自然能够分辨谁更具有观赏性和投资价值。
陈清濯从来不会自恋或夸大自己身上的某些特质,他对每个人的评估都客观且真实,包括他自己。
容貌只是他客观上的优势,过于聪明的大脑是他天生的武器,这些都是客观存在而非虚构,他从小到大都没有为此而感到过洋洋得意,也没觉得有什么特殊或者值得高兴。
如今能用这张脸来钓住大小姐那颗泛滥的心,算是替他解决了一桩烦事。
谁的少年期都难免有一段见不得人的黑历史。
既然决定把她放在自己身边,自然要包容她所有的小性子以及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叶蓁能有什么错。
她只不过是在还不能完全分辨美丑的年纪阶段性眼瞎欣赏过几个丑男人罢了。
这样的黑历史回忆起来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精神上的伤害。
在洗澡换衣服和扔掉那堆碍眼的东西之间,陈清濯选择先下楼处理掉它们,再回房间拿衣服洗澡。
天空星闪闪,初秋夜晚的风透着丝凉。
陈清濯扔进去的塑料袋发出“咚”的一声,吹散了叶蓁将手掌贴在他肩膀印爪子印儿那十几秒留下的热,一并吹开他心底的烦躁。
垃圾就该扔进它们应该存在的地方。
大小姐所有的输出他都能够照单全收,那么自然,她的心思也应该全部放在他这里。
一分一厘,好坏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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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六点过半。
今明两天的早自习因为运动会取消,能比平时多睡半个小时,叶蓁迷迷瞪瞪的洗完漱,乌发披在肩膀,趿着拖鞋从楼上下来。
厨房里,陈清濯在做早饭。
叶蓁走到厨房门口,闻见饭香,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好饿,做好了吗?”
“马上。”陈清濯看她一眼,“出去等。”
叶蓁坐在沙发上,顺便拿起昨晚放在茶几上的相机,捣鼓着摆弄了几下,朝厨房望了一眼,想到什么。
她抱着相机过去,在门口调整了角度,对着系着围裙做早饭的陈清濯咔咔拍了几张。
相机发出快门声,陈清濯警告地偏头,“叶蓁。”
“哎。”叶蓁说,“笑一个。”
陈清濯:“……”
“删了。”他说。
“就不。”叶蓁咔咔又拍几张,立下豪言壮语,“我要把所有的胶卷都拿来拍你的盛世美颜。”
“说得好听。”陈清濯把煎到七成熟的蛋盛进盘子里,扯唇乜她。
校运会上不知道要拍多少个无关紧要的人。
“哼。”叶蓁对他漆一下鼻子,过去帮他端装好早饭的盘子。
她细细白白擦了香香的手伸过来,陈清濯眉头都蹙起来,一手放下锅,用另一只手隔开她的动作。
“烫,别在我这儿捣乱,出去等着。”
叶蓁后退一步,陈清濯以为她听话的要出去了,半蹙的眉舒展开,大小姐就不该往厨房跑。
但他显然低估了叶蓁的反骨和爱捣乱小性子,她要是能那么听话就不是她了。
叶蓁虚晃一枪退了两步,在陈清濯注意力回到岛台上时,绕到他身后圈住他腰从后面抱了一下。
他松弛的身体一僵,垂眸,腰前已经别上一双手,扣在一起,把他抱了个严实,“做早饭辛苦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