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关，像是专门等待她一样。

倪佳深吸一口气上了二楼，一抬眼，倪佳整个人僵住了。

只见硕大的一面墙上，张贴着无数张周月仪的画像，眼花缭乱，数不尽数，暴露出周祈越心底最深沉的秘密。

周月仪的短信适时发来：【我走的733天里，他只要一想我，就会描绘一副我的画像，到今天有多少张，要不你亲自数一数？】

一字一句像千百片玻璃，鲜血淋漓的刺入倪佳的心脏，让她无法承受。

这面饱含着周祈越爱意的墙，衬得倪佳两年的时光像个笑话。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仍由无法控制的泪水将她掩埋。

不知过了多久，忽的，身后传来了周祈越冰冷的质问声：“你来这里做什么？”

倪佳缓缓回过头，对上了周祈越寒霜般的眼神。

他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倪佳，你没有遵守协议。”

心脏缩紧。

倪佳吐出一句沙哑的话：“是周月仪让我来的。”

“那你看见了，可以出去了。”

周祈越没有任何解释，强势的请倪佳离开，她没有动弹，而是问出了一句深埋已久的话。

“你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要娶我呢？”

闻言，周祈越突的快步走来，携带着冰冷的风和强势压制的气息走到倪佳面前：“我是爱周月仪，但集团的利益更重要，我不会越界。”

是吗？

那她呢？在他心里，她算什么呢？

失神间，倪佳将心中的话问了出来：“那我呢？”

周祈越低头，看着倪佳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残忍的话语毫不留情的刺入倪佳的心里。

“你是我的合伙人，今后，也会是我的妻子和唯一孩子的母亲。”

“既然得到答案，你可以走了。”

是合伙人、是妻子、是孩子的母亲……

却绝不可能是深爱的人。

这就是周祈越给她的答案。

倪佳什么都没说，越过他，挺直背脊走了出去。

外面下起了瓢盆大雨。

豆大般的雨滴砸在倪佳的身上，她走得很慢，却只觉雨下的还不够大，再大一些把她砸醒吧。

雨打湿了倪佳的面孔。

她的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迎着雨夜，她忽而笑了下，像是回答又像是在自语：“可我不想，让我的孩子有这样一个父亲。”

第6章

保时捷刹停在车库。

“陈律师，准备一份离婚协议给我。”

“好的，倪总，因为财产庞大，我需要两天时间，请您耐心等待一下。”

挂断电话，倪佳一身狼狈地回了家。

她将自己泡在浴缸里，浴缸对面是一扇巨大的玻璃窗，她就这么看着豆大的雨滴一滴一滴砸在玻璃上。

浴缸里的水温一点点降下，倪佳忽的想起和周祈越初遇那天也是一个雨天。

那一天，她下班赶去参加相亲。

雨天路滑，她差点在餐厅门口摔倒，是周祈越扶住了她。

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因为用了力，显露出脉络分明的青筋，她一抬眼，便是一眼忘年。

又想起他在谈判桌上，游刃有余地收割着别人的利益。

他面容总是沉着冷静，从容地掌控着一切，她也为这样的他着迷，可在他的眼里，好像从来都装不下自己。

又想起，他有一次接到了一个远洋电话，那抹柔情，是她永远见不到的。

……

所有的一切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