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河穿上外套,笑着说:“加油。”

他拎起包,臂弯处搭着大衣,和众人说了一声之后就走出了更衣室。

江淮动作慢,不像霍星河赶着出去找秦枂,就哼着歌慢条斯理地弄。他挺喜欢霍星河现在的变化,简单说就是有了人味,霍星河开始享受起人间烟火,能够与自己插科打诨了。

江淮拧扣子的动作顿了顿,忽然有些自我感动咋办,他就像是单方面付出友情终于有了回应一样,真是老父亲心怀安慰。

这感觉太好了!

···

走出更衣室的霍星河没有半点迟疑,他直接从舞台旁边的侧门走进了会场,走到过道内不时和认识的人打招呼,他走到了第六排,视线与五十多的中年男性对上,他点点头,抬起手轻拍了下秦枂的肩膀,正在和范总说话的秦枂扭头,他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秦枂说,“再坐会儿,反正还早呢。”

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昊阳轴承的林总有事先走了,我旁边空着的。”

霍星河点头,他坐下后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东西塞进秦枂手里。

秦枂好奇,“什么呀?”

打开手,看到一颗玻璃糖纸包着的橘子糖躺在手心里。

“学生给我的,夹心硬糖。”霍星河凑到秦枂耳边轻声说。

秦枂握着带有体温的硬糖,他想霍星河一路走来,揣在口袋里的手捏着糖果,一会儿糖果在手心里、一会儿糖果把玩在指尖……想象起来一点也不难,却没来由的让秦枂耳尖有点泛红,他拧开玻璃糖纸,把橘子糖包入口中,又酸又甜的橘子味道缓缓在口腔内流淌,没有浓烈的香精味道,酸甜味道平衡得很好。

“好吃吗?”霍星河问。

秦枂嫌弃他说话弄得自己脖子痒痒的,他缩着脖子躲了躲,“好吃的。”

看秦枂躲避的样子,霍星河唇间流泻出浅浅的笑声,“嗯。”

秦枂恼怒地往旁边瞪了一眼,“干嘛呢?”

霍星河眼中闪过笑意,他伸出手拿过秦枂的手捏了捏他的小指尖,“怎么了?”

“你就是故意的。”秦枂暗自磨牙,他轻哼了一声,“回家。”

“好。”霍星河心中松了一口气,终于让秦枂坐不住了。

大礼堂内实在是太吵了,两侧多组音响的声音、观众们发出来的声音,对孕后对声音敏感的秦枂来说都不友好。适应了嘈杂的秦枂现在察觉不出,等回家置身于安静后耳边会出现轻微耳鸣,钝痛的神经会让他有孕吐反应,这是霍星河没办法分担的,只能够坐在他的身边想尽办法抚平他轻蹙的眉。

趁着待在嘈杂的环境里时间不算太久,霍星河想还是早点回家吧。

霍星河站在一旁拿着秦枂的外套,看他和周围一圈人打招呼,那些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自己,霍星河察觉到了,但冷淡如他毫不在意,等秦枂出来后他轻轻地抓着秦枂的手臂把秦枂带到自己身边,护着他不被人碰到。

两个人并肩走了出去。

他们身后,范总因为惊讶微张的嘴巴才彻底闭上。忽然,他抬起手朝着自己的嘴巴拍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说,“我还和秦总说把他侄子介绍给霍星河,真是……”

一众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们八卦霍星河、八卦霍家的时候有多爽,现在就浑身长刺似的有多难受,这和当着当事人的面指指点点有什么区别。

“还好啦,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有人弱弱地说。

不少人点头,他们只是说了点八卦传闻,而已啦。

十二月,东州已然入冬,晚上很冷。

霍星河让秦枂在门内等着,自己去停车场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