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放入了冰棺中,置于地下,以求延长尸身腐烂的时间。
陆观南也在冰棺旁,守了整整七日。
“殿下,这招魂之术,虽能通天地亡灵,只是未必真的能将逝去的人招回来”台苏在触及陆观南的眼神时,话语戛然而止。
“招。”
不管能不能,都要招。
这七日里,发间又生了白色,瘦了许多,气质更加凌厉。只一眼,便让台苏不敢多问一个字,搭台设坛,扬招魂幡,招求灵魄。招魂极耗时辰,台苏摇晃着铃铛与浮尘,哼唱着乌塔语,轻飘飘而空灵,似乎传去很远的地方。
陆观南听着这幽幽的声音,不觉湿了眼眶,仰望着漫天的繁星,四面八方地追寻阿凌的踪迹,四面八方好像都是他的音貌,一晃而过的,却又都是空。
陆观南陷入悲喜之间。
“噗”
竟生生地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台苏惊叫道:“殿下!”
陆观南擦掉嘴角的鲜血,泪水沾上血,成了血泪。他狼狈地扶着槐树,目光仍旧狠戾且坚定,却也有掩不住的脆弱与悲痛,他从口中挤出两个字来:“继续!”
台苏只好继续。
连着七日的招魂。
除了招来一场暴雨以外,躺在冰棺中的尸体毫无变化。
暴雨鞭打着整座清都城,漱河的亭亭荷花也失了生机。乌云滚滚,电闪雷鸣,城内浮起草木泥土的气味。
像是一场悲烈的挽歌,为宜国末帝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