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殿内太闷,我出来透透气。”
吉祥默默叹气。
这到底是殿宇闷,还是殿下的心闷,未可知啊。
他到现在仍还记着,许国使臣离开那日,起了风。
太子殿下并没有同嘉成帝一样,亲自送陆观南离开。而是站在宣德门的城墙上,望向城墙下的车马仪仗,望向玄衣猎猎的秦王。太子殿下一如初迎那日,鹅黄衣袍,却难得没有了往日的轻慢与嚣张,只是静静地看着,眼眸中却多了让人看不明白的情绪,复杂、沉沉总之,难以言喻。
而在秦王也仰头看过来的时候,吉祥察觉到太子殿下的身子好像晃动了一下,落下一声叹息。
吉祥看看城墙下,又看看旁侧。
忽觉这一幕,竟如暮春迟雨,说不清道不明的隐隐哀伤。
他不明白,只觉得他们两个人,也许对于某件事彼此心知肚明,但都不开心。
“殿下”
又一阵斜风细雨,吹了吉祥满脸,糊住了他要劝的话。
一声轻笑和衣裳摩挲的声音。
凌当归拍了拍手中沾到的糕点碎屑,起身提了提早已被雨打湿的衣袍,不见风雨阴霾,面色恢复如初,道:“去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