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几个人追去。
凌当归松了口气,赶忙上前查看陆观南情况,见他右臂被划伤了一道,血迹洇染白衣,看起来伤口很深,凌当归不由一颤,放轻了动作,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担忧,问:“你没事吧?”
这点伤对陆观南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很能扛。不过见凌当归眼中的关怀,话到嘴边一转,先乱了呼吸,自然而然地往凌当归身侧靠去,眉心微蹙,虚弱道:“有点疼。”
有点?
一定很疼!
凌当归唤人:“快点回鸿胪寺!”
“不”陆观南握他的手,嘴唇发白,“去东宫,不必将此事闹大。”
凌当归一愣,“好。”
若去鸿胪寺的话,许国使臣必定知道。一旦声张开来,这毕竟是在清都闹出的刺杀,到底于凌当归不利。陆观南这是有意护着他
凌当归甩了甩头,将他扶起,道:“我的马车一会就到了,你忍一忍。”
说来也巧,他话音刚落下,清溪就赶着马车过来了,“殿下!”
凌当归与清溪等人一同将陆观南搀上马车,凌当归正要下马,手指忽地一紧,是陆观南在拽他。
鬼使神差的,凌当归心里嘀咕着,怎么有点粘人呢他咳了一声,道:“我去看一下尸体有没有线索,就一眼,然后就上来。”
“那你快点。”陆观南说。
凌当归走到禁军中心,蹲下来探查线索,在尸体身上的衣服里搜寻一番。
“怎么样?有东西吗?”凌当归边查,边问。
其中一人身着禁军制服,腰佩制剑,挂着禁军的腰牌,身量高挺,面容清俊,褪去了些青涩。闻言拱手恭敬道:“殿下,这些刺客都很谨慎,身上没有带任何东西,武器也只是寻常的武器。”
凌当归捡起一柄刀,却是寻常甚至粗糙,“查一查武器铺吧,有什么信息,立马告知我。”
“是。”
凌当归放下刀,正欲走时,忽被那人叫住,“殿下!”
凌当归问他:“嗯?”
闫庚长高了许多,快要赶上凌当归了,如今编入禁军,因流放期间与随嘉成帝起事,立下过功劳,在禁军里也是个名声赫赫的人物了。
凌当归曾见过禁军演武,闫庚手底下管着一些兵士,也是有模有样,震慑一方。
但在凌当归面前,却还是当年那个讨好感恩的亲近,“殿下方才没受伤吧?”
“我没事。”
陆观南就像一道铁墙,将那些刺客搁在墙外。
“殿下没事便好。”闫庚欲言又止,显然有话要说,但克制犹豫。
凌当归不明所以:“怎么了?”
他大概能猜到闫庚想问什么,陆观南嘛不是,无非是和吉祥一样震惊又带点生气吧。
闫庚的目光移向另一处。
东宫豪华的马车上,陆观南沾着血的手指维持着掀开窗侧帘子的动作,自凌当归下马后,他的视线便是一直追随着他的,偶尔看向闫庚。
傍晚时分,尤显深沉浓重。
闫庚暗暗攥了拳,对这般警告又强势的眼神心生不满。他都已经是许国的皇子了,为何还要来招惹太子殿下
“算了,回去再说吧。”
凌当归没什么耐心,又叮嘱了一遍:“一有线索,立马告知我。”
说罢便也不管闫庚了,三步两步地上了马车。
陆观南见他回来,放下了帘子,倚靠在后壁。凌当归坐稳后,马车快速回东宫。
“咳,我车上有药的,我给你先止血吧。”
他的马车很宽敞,可凌当归依然觉得怪不自在的,从垫子下面捞出个匣子,里面都是包扎伤口的棉布与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