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2 / 2)

百姓被吓醒,有的直接被提着刀的士兵给拎了起来,言语恶毒辱骂。

“哥!哥!怎么了?”

湘露匆忙穿好衣服下床,安抚着头发花白的老人,惊慌失措地叫外面。

丁不弃脸色难看,“到了一批木头和花石,太守下令所有劳工集合。”

湘露脸色同样很难看,气愤道:“可现在天还没亮啊!这群畜生,他们根本不把我们当人!”

“别说了!”丁不弃四周看了看,松了口气,“以后那些话不要再说,你照顾好母亲,我先去了。”

湘露再不甘心,也无可奈何,“哥你小心点。”

“嗯。”

丁不弃出门,看了眼蹲在门口一言不发干活的人。

这人是凌纵安插,起初丁不弃怀疑他的居心,后来这人救了湘露几次,丁不弃察觉到他无恶意,便随他去了。

哨声急促尖锐地又响了好久。

丁不弃迅速跑到集合地点,那儿已经站了许多同他一样的人,明明还活着,却满身枯萎的死意,双眼乌青,不停地打着哈欠,麻木地被军士鞭笞、辱骂,若有什么情绪波动,那便是恐惧与害怕。

丁不弃只看到一个人,同他一样,低下去的眼睛里藏着滔天的痛恨。

那是邵覃。

清都那个因劝谏皇帝不要大兴土木、要安抚百姓的御史大夫邵亭的长子。全家获罪,被贬到雁州做苦力,短短两月,邵家已经只剩下寥寥三四人了,其余要么死在路上,要么死在仙雾山。

第115章 恨海

凌当归做了个噩梦,竟梦见了一个多月前丁湘露和丁不弃将他一顿痛打的那个画面。

他醒来后还处于懵逼状态,眼皮直跳,显然是不太好的预感。

恰好此时风絮递来传信,“是雁州的。”

信上说,丁不弃被征去修行宫,早出晚归。据闻雁州太守收到丞相的手令,让劳工夜以继日地干活,力保迅速完成行宫修建,如此算下来百姓约莫每天只能睡两个时辰不到,每月所付的银钱却远远不够,甚至赋税还要照交。

最苦不过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