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陆观南听他的,“阿凌,心情不好?”
凌当归抬眼看他,不过只看到个轮廓。
“我”
凌当归渐渐清醒了,暗骂自己神经病吧,大半夜跑男主房间干什么。
陆观南又唤了一声,“阿凌?”
“我我来看看你有没有趁乱逃跑,嗯,对!”凌当归欲盖弥彰,“那什么,你别误会啊,我就是路过这儿,顺便警告你,本世子已经回府,这就意味着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本世子又要开始折磨你了。”
黑夜中,看不到陆观南的表情神色,只听见他声音愈发朗润,像是淅淅沥沥的春日濛濛细雨,“阿凌言而无信,那晚在织蝉司,明明与我许诺,绝不亏待我。”
凌当归揉搓着发烫的耳朵,厚颜无耻道:“我有说过吗?没有吧,再说了,本世子品行恶劣,从来都不是什么重诺之人。”
陆观南好像笑了一声。
“那阿凌打算如何折磨我?我提前做做准备。”
凌当归感觉这屋子里又闷又热,他有些受不住。
陆观南偏偏还在追问。
凌当归硬着头皮回:“看本世子心情吧。”
“好,求世子手下留情。”跟说悄悄话似的,语气轻得不像话。
“”凌当归真是受不了了,仗着黑灯瞎火对方看不见自己的破防,怒气汹汹地任由脸上红意蔓延,“我走错我走错了行了吧!不打扰您休息,我这就走!我去找找闫庚!对,找闫庚。”
陆观南刚开始还带着笑,直到凌当归说出闫庚二字。
“你是故意的吗?”陆观南拽住他,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咬了咬牙,“找他做什么。”
凌当归自认为找回了点场子,双手抱臂,傲气道:“至少闫庚不会忤逆我,每次见到我也都是恭恭敬敬的,还叫我‘恩公’,可乖了。”
“我何时忤逆过你?我对你不也是恭恭敬敬,你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叫你‘恩公’又怎么样,若你想听,我也可以,反正你也是我恩公,青松苑若没有你,我恐怕早就死了”
不知道戳到陆观南什么点了,语速极快。
凌当归像是被烫到,赶紧打断他,“那不一样行吗!”
陆观南仿佛上头:“有什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还是说你就是喜欢闫庚那种装乖的,喜欢他那种清汤寡水的长相”
凌当归已经被他一连串话给惊呆了,导致思路被带偏,脱口而出:“你不要搞得跟争风吃醋一样啊!”
两个人同时静了下来,气氛前所未有的尴尬。
陆观南抿了抿唇,三番五次,欲言又止,想做些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为阿凌说得好像也没错。陆观南耳根煞红,懊恼不已,他怎么就说出那么一番不知羞耻的话,真是愧对圣贤教诲
凌当归更尴尬,特么好想锤死自己,他怎么能这么自恋这么普信,他哪有本事能让堂堂男主争风吃醋。
凌当归清了清嗓子。
陆观南怕他要走,想也不想,赶忙抢在前面,出声道:“你是不是因为弘都那封血书睡不着?”
凌当归一怔,“你怎么知道?”
陆观南松了口气,尽力使声音恢复往常般平静,“猜的,可能还有乌塔攻仞州一事?”
凌当归揪着狐裘上的毛毛。
那股尴尬或是暧昧的气氛渐渐消散。
陆观南道:“乱世烽烟不止,不管是弘都、仞州,还是陈郡、雁州,皆非你一人之力就能重铸太平。你救得了一人,救不了千万人。从来都是如此。”
凌当归沉默,片刻后哼了一声,“谁说我要救人了,我贵为王爵,身份尊贵,锦衣玉食,铺张奢靡,过得不知道多开心,才不管别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