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尤承猛然抬头,咯噔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徐清棱。
天熙帝神色扭曲:“岂有此理,弘都郡守是谁!”
“此人名叫冯源,天熙十二年任弘都郡守。”
“何人引荐?!”
徐清棱看向尤承,犹豫片刻,道:“回陛下,是鸿胪寺卿大人,这冯源乃是尤大人的姐夫。”
尤承“扑通”一声跪下,面色惨白,“陛下,冯源是微臣的姐夫不错,但此事微臣并不知晓啊。”
天熙帝微眯眼眸,后靠龙椅。
“陛下,弘都的灾情闹得很凶,不少百姓围堵在衙门要个说法,冯源却派兵将他们全部抓入大牢,竟全给杀了,一个不留。”徐清棱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被派去赈灾的官员拼死带回的百姓血书,上面皆是冯源的种种恶行,请陛下御览。”
金银宝呈递给天熙帝。
天熙帝素来厌恶血的味道,觉得肮脏恶臭,故而只是略扫一眼,便丢了,丝毫不在意血书内容。
祁王这时出声:“区区一弘都郡守,竟也敢捞十万银,如此贪赃枉法,胆大妄为,简直是世间罕见。陛下,臣弟认为冯源背后一定有人撑腰。”
这摆明就是直指尤承。
第103章 灭口
尤承差点跟祁王骂起来,“王爷什么意思?”
徐清棱跪着去将那封血书捡回,奉于双手:“陛下,百姓联名的血书上正说了,冯源将这贪来的十万两,分了七成给他的姐夫,也就是尤承尤大人!不仅这一次,先前各种巧立名目,从百姓头上盘剥得来的银钱也都会孝敬尤大人。”
“是吗?”
金银宝察言观色,立马再次接过绢布血书,快速扫了一眼,找到关键的地方, 折起血书,唤来另外一个小太监捧着,自己则指着血书上的字,读了出来。
天熙帝敲着玉台,意味不明地看向尤承:“朕竟不知,尤大人还有这等厉害。朕的国库日益空虚,你尤府倒是日进斗金,充盈得很呐。难不成朕的银子,都到了你的府库?”
尤承寒毛直竖,挪动上前几步,“陛下,这是百姓胡言乱语!微臣是清白的啊。倘若倘若这写的是真的,如此隐秘之事,那群吃都吃不饱的百姓又是如何得知的”
祁王险些笑出声来,事发突然,打了尤承一个措手不及,逼得他口不择言了。
“字字血书,焉能是胡言乱语?”徐清棱言辞义愤填膺,“陛下,冯源将质问的百姓关押杀死,这些百姓的亲人以血书恨,只求能够整治贪官污吏,救弘都数以万计的黎民苍生。”
尤承如今大脑一片混乱,震惊、愤怒、疑惑、恐慌等数种情绪交杂,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天熙帝轻抚着行宫舆图,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狂热,语气带着易为察觉的兴奋:“来人,传令刑部尚书,事不宜迟,即刻前往弘都,核查此事,若属实,当场抄没冯源全部家产,运回清都。至于你,尤爱卿,朕该怎么处置呢”
“微臣、微臣”
尤承已经完全乱了,好端端的在说凌纵杀人一事,怎么便突然转了个大弯,冒出个冯源贪赃枉法一事,还将他给卷了进去。
祁王上前,道:“陛下,臣弟以为冯源将七成的赃款给尤大人,那么想必尤大人府上也不干净吧。况且尤大人又是鸿胪寺卿,接见各国使臣,这里面可捞的油水便更多了。”
祁王幸灾乐祸的态度很明显,对他来说,尤承是要致世子于死地的仇敌,仇敌落难,自然痛快,乐于再添柴火,唯恐天下不乱。
天熙帝能看得出来,祁王异常积极。但他的话也正中天熙帝下怀。
“周关山,徐清棱,你二人去查尤府的账簿,一一对应!”
织蝉司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