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也是祁王世子吧,你这么叫我,我还要不要面子啊?”
陆观南企图讨价还价,“我就私下这么叫你,平时唤你世子。”
“滚滚滚!”凌当归烦得很,觉得莫名其妙。
“阿凌。”又温又柔,像在哄人。
叫得凌当归耳朵又烫了,他气得从被窝里掏出苍雪剑,拔出一部分剑身,“你再叫!”
陆观南不叫了,斗胆将剑身推回去,“阿苍雪剑真的很锋利,还是放在别处吧。”
“关你什么事,我就爱抱着你的佩剑睡觉!”凌当归瞪他,“赶紧走,不然我喊人,让东梧卫群殴你,你就等死吧。”
陆观南怕他又激动到牵扯伤口,便先离去,“你好好休息。”
“哼。”
人走了之后,凌当归将剑搁在墙边,上下排门牙磨了磨,懊恼地疯狂薅着头发,陆观南有病,他也有病,怎么就真的咬了下去。
第79章 更衣
寅时三刻,不见月,夜幕幽蓝,缀有几颗似明似灭的星子。
打更人的梆子敲过三声,余音悠长,飘荡在漆黑黯淡的街巷坊市中,须臾片刻被吞噬殆尽。
一阵紧迫的马蹄声撕碎这寂静的夜,京兆府的巡查士官没人敢拦,纷纷跪拜。打更人慌忙退至一旁,只见一队车马疾驰而去,在暗夜中尤显神色肃穆,不可冒犯。
打更人记性很好,两个多月前的黎明时分,这队车马从皇城的宣华门出发,长长的队伍中间是一个骑在马上的男子,双手被捆缚着,衣着单薄,人影也消瘦,再不复昔日华贵。
那是废太子,凌羽。
三千里,速度又缓,至少也要半年才能抵达流放地,而如今不过一半的时间。废太子一向高高在上,受人伺候,而这一路艰难苦痛,看来是没有撑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