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又念起已故的妻子陆茜娘,巴拉巴拉的。
祁王此人算不得正面角色,毫无底线地纵容凌纵作恶、跟在后面收拾各种烂摊子,等到局面无法挽回时,为了护住凌纵,他选择杀进幽清宫,篡逆谋反,有一种逼上梁山的无奈。凌当归脑壳疼,听得频频叹气,却也感怀祁王用情至深,过而反噬。
好不容易把祁王哄走,凌当归终于能休息了。
吉祥推着他的轮椅,去池塘边晒太阳,顺手喂喂锦鲤。抬头一看,正见祁王的方向并不是回他自己住处,而像是东梧阁缥缃堂的方向。
凌当归想了想,祁王如今亲信散失,只能找陆观南商量事情。
他撒着鱼饵,锦鲤跃而争食。凌当归忽然觉得自己一直都忽略了祁王的心机与野心。原书中为护爱子被迫谋反,也许是被“被迫”。派去暗中监视丁湘露和丁不弃的细作,可能也未必是监视他们,而是监视雁州,或者说挼蓝城,那是丞相韩虚谷的地盘,在进行一项皇帝极其重视的行宫建设。
跟自己没关系,凌当归不去多想,继续撒着鱼饵,欢喜地看着漂亮的锦鲤。
缥缃堂。
祁王下令,其余人都退下。
“世子呢?”陆观南看了眼。
祁王一顿,古怪地问:“你现在倒是不恨阿纵了?”
陆观南淡笑:“恨。世子令我罚站,若世子没来,我就坐下了。”
“坐下吧。”祁王开门见山,“我今日奏过陛下了。山茶宴那日织蝉司也来了人,想必已经将一切都告知了陛下,包括尤承之子尤笠府上冒犯言语。不料陛下”
他没有说完,陆观南已了然,倒也没有多意外,“祁王的态度表明就行了,陛下想看的就是您依仗皇权,您事事报备,事事顺从。您若按下不表,反而引起皇帝怀疑。”
祁王颇为受挫,“陛下严厉斥责了尤承,只罚了三月俸禄,末了就是轻描淡写地让尤承赔礼。”
“他赔了吗?”
正当此时,门外有小厮来报,“王爷,大鸿胪寺卿尤大人和少公子来了!说给世子带来了厚礼!”
“尤承?来得可真够及时。什么厚礼?”祁王听见这名字,就觉得火气大。
小厮瞥了好几次陆观南,嗫嚅道:“给带了男、男子!”
“什么?!”
祁王愤而拍桌,一阵风似的卷出去了。
陆观南蹙眉,后知后觉地跟了上去。
厅堂内,凌当归转着轮椅,穿梭在尤家父子带来的金银珠宝和那四名男子中,似乎是在仔细观察,时不时地沉吟嗯诶,又摇摇头或点点头。
尤承关怀备至:“世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伤?”
“哦,哎,被我爹打的,他不同意我与陆观南搞在一起。”
凌当归一脸平淡,语出惊人。
着急忙慌赶到的祁王险些脚一滑,被石块绊倒。他忍了忍,暂且先不进去。
尤承噎了一下。
尤笠偷笑,心道活该,虚假道:“世子这一定很严重吧?是不是打断了腿,还需要依靠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