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忍住，伸脚踢在贺钰川的肩膀上，又让他呛了好几口水，才带着沈新月继续往救生艇游去。

第20章

医院里的真相与迟来的悔意

南城第一人民医院又热闹起来，救护车刚到，沈新月就被推进了急救室。

等医生出来时，说大人救回来了，但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

落水加上之前情绪太激动，孩子已经没了心跳。

贺钰川在江里呛晕后，被搜救的人很快救上来，他身体好，没一会儿就醒了。

一睁眼不管医护人员拦着，拔了针就往急救室跑，嘴里不停问：“沈新月呢？她怎么样了？”

病房里，沈新月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像纸，安安静静的，好像要跟周围的白床单融在一起。

陆亦晖守在旁边，见贺钰川进来，语气带着冷意：“流产的人体虚，她就醒过一次，问了句孩子，又睡了。”

“你别凑过去，免得再刺激她。”

贺钰川点点头，眼睛一直盯着沈新月，想把她的样子记牢。

正看着，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冲进来：“都怪你！要不是你缠着我姐，她怎么会跳江？”

是沈簪星。

她本来在等着做手术，听说姐姐出事，立马跑了过来。

小姑娘眼睛红得像兔子，肯定哭了很久，冲到贺钰川面前，踮着脚用小拳头打他。

医护人员赶紧把她拉开，贺钰川没躲，任由她打。

后来他走到沈簪星的病房外，看着里面的环境，才想起这是南城最好的医院。

沈新月能让妹妹在这儿治病，看来她在南城过得确实不错，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多了。

他忽然记起来，沈新月以前说过妹妹有天生耳疾，可那时候他满脑子都是江向晚，根本没当回事，甚至还拿医药费威胁过沈新月；

在她最需要钱给妹妹做手术时，他还偷偷辞了她在按摩店的工作，断了她的收入。

“我真是个混蛋。”

贺钰川在心里骂自己，刚想敲门，沈簪星就从里面出来了。

“你还来干什么？你不配见我姐！”

沈簪星吼着，从包里掏出一沓纸，狠狠砸在他身上。

是沈新月的体检报告。

贺钰川捡起来一看，“中度抑郁症” 几个字像重锤砸在他心上，他一下子喘不过气。

他从不知道沈新月在受这个苦，还一次次逼她。

沈簪星还在哭，又把沈新月的包倒过来，药瓶 “哗啦啦” 掉了一地：

有治抑郁的药，有助眠的药，还有好几瓶安胎药。

看到安胎药，贺钰川心里突然窜出一点希望。

她在吃安胎药，是不是本来想留下孩子？

可这希望很快就灭了，他亲手逼没了孩子，还差点逼死孩子的妈妈。

贺钰川盯着药瓶，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脸瞬间红了。

“我姐一直瞒着我……” 沈簪星抽泣着，打开手机给贺钰川看照片，“上次她照顾我累倒了，我才看到她手臂上的伤……”

照片里，沈新月的手臂上全是疤：有的是小刀划的，有的是指甲抠的，最吓人的是手腕上一条深色的旧疤。

那地方离动脉近，再深点人就没了。

贺钰川看着那些疤，浑身发冷，整个人一下子没了精神。

“我知道了。”

他声音很轻，捡起那张诊断单，轻轻碰了碰，像在道歉。

离开医院后，贺钰川把五千万违约金还给了陆亦晖，还把沈新月北城老家的房产证赎了回来，连她以前打工的按摩店也买了下来。

他想把属于她的东西都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