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南疆的冬日没有雪,只有淅淅沥沥的冬雨,敲打着四季青的枝叶,淅淅沥沥,仿佛在洗涤一切痕迹。
就像她此刻,正一笔一划,抹去那五年婚姻里所有的爱恨嗔痴。
往后山高水长,她是秦浣珺,不再是卫σσψ炎川的将军夫人。
第15章
将军府正院的寝殿内,炉火烧得明明灭灭,却驱不散满室的寒意。
卫炎川独自立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目光死死钉在妆台一角那里静静躺着一枚素银婚戒,旁边压着一纸和离书,墨迹早已干透,字字句句却如冰锥般刺进他的眼底。
直到此刻,他才如遭重锤,轰然明白这一次,秦浣珺是真的要弃他而去了。
那个陪他从寒微走到高位,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敛去锋芒的女子,终究是被他亲手推开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那个被他百般怜惜、捧在掌心里呵护的沈流萤。
怒火如岩浆般在胸腔里翻涌,卫炎川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冲向沈流萤的西郊别院。
寝殿内,沈流萤正从梦中惊醒,惺忪睡眼里还带着几分对昨夜温存的迷醉,尚未看清来人,便被一股巨力攥住发丝,狠狠拖拽下床。
冰冷的地面硌得她骨头生疼,她先是惊呼,随即认出那身玄色锦袍,忙带着娇怯的笑意唤道:“将军?”
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
沈流萤被打得偏过头去,半边脸颊霎时红肿起来,整个人都懵了,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你对她说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卫炎川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里爬出来的,带着蚀骨的寒意,他一手掐住沈流萤纤细的脖颈,将那叠画满了他与她温存的信笺狠狠怼到她眼前:“这些,是不是你做的?!”
沈流萤看清信笺上的内容,脸色霎时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我、我只是……只是想让夫人知道将军待我好……”
“只是?”卫炎川眼中血丝暴起,又一记耳光甩了过去,力道之重,让沈流萤嘴角溢出血丝,“只是害死了我们第一个孩子?只是把我的妻子逼得离家出走?!”
沈流萤疼得蜷缩在地上,双手护住小腹,声音虚弱如蚊蚋:“救……救救孩子……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