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腰间的玉带撞到案角,带倒了桌上的琉璃盏,“哐当”一声脆响,碎片溅落满地。
他却顾不上这些,一把夺过那方素笺。
笺上只三个字,笔锋清劲,带着决绝的疏离“和离书”。
卫炎川只觉脑中“嗡”的一声,眼前阵阵发黑,握着信纸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三个字像三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他猛地将信纸揉成一团,指节因用力而泛青,低吼道:“伺候夫人的人呢?全都给我带过来!”
不过片刻,主院的丫鬟婆子便被尽数带到西跨院的堂前,黑压压跪了一地,个个噤若寒蝉,头埋得几乎贴到地面。
卫炎川站在堂中,只觉心口像是坠了一块千斤巨石,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子。
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成婚五载,秦浣珺向来温婉知礼,便是偶有争执,也从未隔夜,更别说这般不告而别。
他忽然忆起昨夜,他在沈流萤的偏院遣福安回主院传话,说军中事忙,今夜宿在西郊。
那时福安回来复命,只说“夫人院里的丫鬟说知道了”,并未见到秦浣珺本人,更没有像往常一样带回她亲手做的御寒汤羹。
那时他只当她还在生闷气,却没料到……
卫炎川闭了闭眼,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目光落在秦浣珺的贴身大丫鬟画春身上,沉声道:“说,夫人何时走的?往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