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

男人的声音低哑带磁,温柔,一尘不染,一直酥进了她的耳朵眼。

宋郁怔怔地盯着他,眼睫轻颤,许久才回过神。

她张了张口,指着下面那行手写的句子问:“那这个呢?”

裴祉敛下眸子,看向那句话,翻译道:“我克制自己去爱您,却忍不住爱您胜过了爱山。”

宋郁没来由屏住了呼吸,在他低缓徐徐的翻译里,仿佛不小心,窥见了一位少女春日的心事。

“你这哪来的?”裴祉来回翻了下纸片问。

“那边树下挖出来的。”宋郁指了指远处的榕树。

“这个也是?”裴祉看见手里挂着的那串怀表。

宋郁点点头,把怀表给他。

裴祉眯了眯眸子,视线在怀表正面的图案上停留。

图案雕刻的是一个徽章,纹路繁复,线条笔直,仔细看,有一个汉字隐藏在其中

裴。

不仔细看很难辨认。

宋郁忍不住感慨:“为什么你连法语也会说啊。”这人语言天赋也太强了吧。

裴祉的指腹在怀表的外壳上摩挲,金属的质感冰凉。

“我以前在巴黎住过一段时间。”

他翻到怀表的背面,下方有一行英文刻字

Yi Ming

半晌。

裴祉将怀表握在掌心,知道了它的主人是谁。

“以明”是裴枕山的表字。

在得知怀表主人是裴枕山之后,宋郁不敢置信了许久,她很快联想到了,那张撕纸以及纸上写下那句话的人,很可能就是阿岑。

因为东西是在土著部落的领地里挖出来的,裴祉找到了酋长,想要把东西带走。

酋长却严辞拒绝了,甚至把族里那两个挖泥土的小孩打了一顿,然后又把铁盒埋回了大树下。

他们习惯不去动以前祖辈留下的任何东西。

过去的记忆重新被尘封,回到了暗无天日的地下。

部落里希达的成人礼仪式进行到了尾声。

夕阳将天空染上玫瑰色的雾霭。

来自各个部落的酋长们聚集在一起,用着相近又有些差异的语言沟通。

塔克瓦尔和其中好几个酋长在谈话,目光时不时瞥向在一边站着的卡西,最后连连摆手,不再说了。

卡西扭头,朝宋郁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说:“看吧。”

希达站在酋长旁边,漂亮的大眼睛扫视一圈,最后一直盯住其中一个方向。

“她怎么一直在看我们这边。”卡西凑在宋郁耳边悄悄地说。

希达露出羞涩的表情,低声和酋长说了什么。

酋长露出惊讶表情,很快领着希达朝他们走来,叫了塔克瓦尔的名字。

两个部落的首领在交谈。

此时裴祉已经结束了田野调查的工作,靠在棚子的木杆上,两条腿笔直修长。

他双手抱臂,微微弓着背,眼眸低垂,看上去像是没睡醒,一副散漫随意的模样,没怎么在意他们聊些什么。

宋郁倒是觉得有意思,她听不懂,就让卡西给她翻译。

“他说希达想跟我们回去。”

塔克瓦尔看一眼卡西。

卡西面无表情怼了他一句,随即继续跟宋郁用英语聊天。

“塔克瓦尔这笨蛋,想让我留下,我才不跟希达换。”

酋长又说了些什么。

卡西颇为吃惊:“他竟然说希达什么也不要,就要跟我们走。”

塔克瓦尔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副吃惊的模样,询问原因。

酋长越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