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卿猛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她，面色惨白如纸：“池小姐，现在是庭审环节，请无关人员不要发言。”

对上她泫然欲泣的盈盈泪眼，裴辰霄眉心微蹙，再看向池茉时，只剩下无奈浅叹。

最终，他薄唇轻启，申请延期审理。

牵着林念卿的手走了出去。

池茉心口抽痛，默默跟了上去。

一墙之隔，他轻轻吻着林念卿：“一个海鲜市场的卖鱼女，怎么能和你这个政法系的大才女比？”

一字一句，像破碎的玻璃扎进池茉胸腔，疼得她眼眶泛红。

她忽然想起裴辰霄算出算法时，曾紧紧抱着她。

灯泡一停一闪，他低下头，轻啄着她的唇，逐渐加深。

那是池茉的初吻。

“啪嗒。”

一块陈旧的手表突然被扔在地上，四分五裂。

池茉瞳孔骤缩，那是裴辰霄第一次竞标成功时，她卖血给他买的礼物。

他戴在手上，视若珍宝：“我这辈子都不会摘下来。”

可现在，因为林念卿一句“好丑”，它就被随意践踏。

池茉捂住心口，连呼吸都像刀割般痛，落荒而逃地离开。

洗手间内，她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泪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突然，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一道淬了毒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池茉，你算什么东西？”

4

镜中浮现出林念卿五官扭曲的面庞，保养得当的手一把薅住池茉的头发。

“啪”的一声脆响。

池茉躲避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尖细的指甲划过她苍白的脸，留下刺目的一道血痕。

林念卿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半晌，忽然笑出了声。

“你算什么东西，贱人，竟然敢让我颜面尽失。”

她居高临下地掐住池茉的下巴，逼得她连连后退。

“我还以为你有点自知之明，没想到贫民窟出来的丑小鸭，还妄想着要吃天鹅肉？”

池茉用尽全力挣脱，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林小姐，我答应过的事情，不会出尔反......”

“咔嚓”

没等她说完，林念卿突然举起左手，用中指那枚成色顶级的粉钻猛地一划，洗手台前的玻璃应声而裂。

锋利的碎片砸在池茉身上，血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看着她浑身是血，林念卿恶劣一笑：“这就是激怒我的下场。”

说着，她捡起一块玻璃划向小臂，又用力向池茉扔去。

惨叫划破天际的瞬间，裴辰霄顾不了那么多，冲到林念卿身边。

颀长的身形将她轻轻搂在怀中：“发生什么了？”

“不要紧......”林念卿哭得楚楚可怜，“都怪我，差点让裴氏陷入万劫不复，池小姐生我的气，也是理所应当......”

裴辰霄冰冷的目光射向池茉，周身发冷，“池茉，裴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指手画脚。”

“我没有，是她诬陷......”

“还在狡辩！”他眼底愠色渐浓，“她一个千娇万宠的大家闺秀，哪里来的蛮力打碎镜子，你生活在那种鱼龙混杂的环境里，就学了这些下作的手段？”

说完，他抱起林念卿，瞥了她一眼，冷脸离开。

池茉像被钉在原地，目光紧随着林念卿小臂上浅浅的血线，又看向自己深浅交错的伤口。

她蓦地笑了，笑着笑着，苦咸的泪渗进血痕，痛得撕心裂肺。

池茉还记得她为了多赚点钱，在雨天送外卖时将膝盖摔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