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沦为阶下囚的方思贤看起来依旧骄傲，甚至比在第一基地时还要桀骜不驯。

隋云暮并不在意方思贤的骄傲来自哪里，他只是需要知道方思贤死后，他的进化能力是否还会持续影响被能力作用过的对象。

不过隋云暮不打算在审讯上浪费时间，只需要让屠苏控制方思贤说出答案就可以。

方思贤的进化能力没有屠苏的强，这或许会有点难度，但对屠苏来说并不是做不到。

但方思贤看起来很有倾诉欲，在屠苏动手前，他先说：“用不着控制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弟弟。”

隋云暮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方思贤这个弟弟不是羞辱，而是客观的陈述。

隋云暮想起他看到青田村的“穿越者”录制的视频里提到的哥哥，在方思贤主动说下一句话之前，思考方思贤是视频里提及的哥哥的可能性有多大。

尽管无论方思贤和他有什么样的血缘关系，都不会改变最后的结果。他会在这里杀了方思贤。

但或许他会在这场对话后，酌情改变杀死方思贤的方式。

毕竟仔细想想，方思贤似乎是他最后一个三服内的亲戚了，看在这个份上，他也可以给方思贤一个不太痛苦的死法。

隋云暮没有说话，看起来对这个话题也不感兴趣，方思贤的表情有片刻的扭曲，但又很快露出笑。

“你知道隋聿为什么没有杀我吗？”方思贤终于开始发问，就像是影视作品中反派落败后，开始歇斯底里的倾诉自己走上反派的道路都是被逼无奈一样。

但隋云暮没有配合，他平静的回答：“因为你是他的私生子。他告诉我了，在他死之前。”

方思贤就像是被点燃后即将爆炸的爆竹突然又被水给浇灭了一样，在他哑然的时候，隋云暮又说：“你的生平我都查清楚了，挺惨的。”

方思贤的表情又开始扭曲，“你懂什么？你……”

“我确实不懂。”隋云暮平静的打断他，“因为我从小生长在优渥的环境中，我生来就拥有你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东西。”

隋云暮停顿了一下，“考虑到你的一辈子马上就要结束了，我这样说并不算不严谨。事实上，我认为我们的对话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隋云暮在方思贤继续说话前，转头对屠苏说：“动手吧。”

一直保持沉默的屠苏微微点头，精神力蔓延，迅速控制住了方思贤。

方思贤和他同为精神力进化者，在离开第一基地的这段时间，又通过大量使用晶核强行提升了进化能力，屠苏花了点功夫才彻底控制住方思贤。

在屠苏彻底压制住方思贤的这一刻，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方思贤的进化能力对其他人的作用在他死后会消失，在知道这一点后，隋云暮相当大方的赏了他一发子弹。

结束了。隋云暮拿着枪的手缓缓放下来，转身走出这间熟悉的办公室。

对隋云暮来说，这场地球online游戏进行到这里，他已经完成了80%的可接取任务和可获得成就，剩下的20%只需要顺其自然，和等待死亡的降临。

他是这场游戏的赢家，也是输家。隋云暮回到第一基地，没有急着去见纪清，而是把曾经的零组再次集结起来。

参加这场会议的还有委员会里几个完全投诚于他的委员，纪铭当然也在其列。

现在的情况其实已经相当乐观，对于陨石的研究在稳步推进，而借助陨石的力量，从第一基地向外发散的清扫也推进的很顺利。

唯一不顺利的只有关于进化者狂化症状的研究。或许在隋云暮他们有限的生命中，已经等不到解救进化者的有效药物。

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