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披上外套，顺手从抽屉拿了个口罩。

他回来?除了李潇，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也?不?是很想让人知道，这样能省去不?少麻烦。

陆承风出?门了。

口罩被他拉至鼻梁根，少年大半张脸隐藏在口罩中，只?露出?额上散乱的碎发，一双锐利冷淡的眼。

和李潇说的一样。

他到校时，高二在小高考。

校园里?很安静，高三高一都放了，给高二腾出?地方考试。

学校海棠开了，被雨打落在地，一阵凉风吹过，他忽然觉得穿得有?点?少了，很冷。陆承风站了片刻，单手插进口袋。

门口像模像样拉起警戒线，黄白色。

他去年这时候也?是小高考，考得不?错，十七八岁做学生的时候，最关心的就是成绩，对考试的重视程度，甚至会持续至进入社会。

陆承风从来?无所谓。

他是个结果论者，为了达到最后目的，中间?历经多少过程，他并?不?在乎。

他有?想过今后建立公司，谁有?手段，谁能帮助他达成目的，他就敢用。

考试结束铃响起。

教学楼陡然一阵骚动，陆承风抬头?扫了一眼，看见已经有?人出?来?。

他慢慢走上楼梯，和人群擦肩而过。

八班教室挺乱，学生在里?面对答案，好多都没走，闹哄哄成一团。

陆承风站在门口，皱了皱眉。

他刚要走进去，后门突然出?来?一个女?生，他躲避不?及，眼看就要撞上去。

女?生倒是躲了下，然而后门摆着垃圾桶，她躲不?开，脚一崴，额头?磕到他胸膛。

她轻轻“啊”了声。

陆承风将她拉起来?：“抱歉，有?伤到吗？”

约莫是撞得狠了，女?生眼中闪着泪花。

看清他眼睛，她一愣，小声说：“没关系。”

声音温和怯懦，细细的腔调。

陆承风总觉得这声音在哪里?听过，一时却也?想不?起来?。

他没多想。

朝里?看了眼，问她：“里面东西都被清了吗？”

女生点点头：“清了，要布置考场的，就被清掉了。”

“都没了？”

“嗯。”

“你是坐里面哪个位置的？”

女?生愣了愣。

或许是春天总易生病，她脸上也?戴着口罩。

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南方城温柔的水，像林间?清澈的溪。

她低声说：“最后一排，第二个。”

陆承风挑眉，那不?就是他的座位？

他垂睫：“你模拟考的时候也?坐那儿？”

她轻轻点?头?。

“当时也?没看到东西？”

她摇头?，茶色瞳孔很浅，小声说：“没有?了，可能被这个班的学长学姐清掉了，一般会送去老师办公室的。”

眼珠不?错盯着他，模样很乖。

陆承风猜也?是，倒也?没有?多失望。

他沉吟几秒，嗯了声，便要走。

只?是没踏出?去几步。

陆承风沉默。

他看着窗外蒙蒙细雨，心中陡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感受。

他转过身，风贯穿门窗，雨丝斜斜吹进来?。眼前少女?畏怯地看着他，大眼睛水盈盈。

大概是没料到他会回头?，她表情从平静，一秒换了好几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