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难临头。

云挽终于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这位丈夫,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说好话的祖宗,不惹毛,什?么事都没有,夫妻和美,温馨甜蜜。

现?在触到他底线,他连一秒的耐心,都不肯再维持。

温水没冲两?下,她就被抵在瓷砖,云挽有点害怕,想继续跟他讲道理:“回里间再说……”

紧接着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花洒水哗哗流淌,他很深,低低问她:“你?再说句话?这么有力气?”

她眼?尾都红了,呜咽两?声?,不敢讲话了。

出浴室都是两?个小时之后,浴袍裹了,他单手将?她抱在怀里,冷着脸摁开抽风。

鼓噪的声?音瞬间响起,陆承风把她丢进床榻,重新压上去,原本离开就没多久,他再沉身,她还是能很好地适应。

云挽真的怕了他了,哆嗦了两?下,整个人?连气都喘不上,根本没力气再说话。

他身体太烫了,她本能对这样的温度感到恐惧,好多次想躲,却无法躲避,被他重新拖过。

到最后,她觉得自己都已经麻木,只会勉勉强强地喘气。

所幸他理智还有一丝,东西有戴,她从?前怀孕的时候,他是不戴的,约莫是觉得不舒服。

云挽对他唯一的认知就是烫,热流烫击最深处,她每次都觉得,自己是无根的漂萍,水里的浮木。

陆承风声?音有些?哑了,结实的胸肌不断起伏,他还是冷着脸,汗珠从?额头滴落,顺着她的一起,四处流淌,滑进床单。

没有谁能一直清明。

贪恋情欲,她也会有。

他停下,收拾完残局,坐在床边问她:“难受吗。”

云挽气晕了,一句话也不想跟他多说,气哼哼背着身转过去,被子全部裹身上。

他今晚睡觉还想有被子,做他的梦吧!

他闷声?笑了。

扯了两?下被子,果然扯不开来。

陆承风使了劲钻进来,湿热的气息填满房间,还未消散,他心里也填满她。

他又重新进去,云挽吓得呆滞,小声?失措:“戴那?个。”

“没事。”他吻掉她腮边挂着的泪,心里几分好笑,她潮红的眼?睛看他,十二分的防备。

陆承风哄了两?声?:“我不动,不会弄进去。”

她不太信。

后面才软着声?,糯糯道:“真的哦?”

他笑了:“嗯。”

好吧。

云挽别过眼?,闷闷蒙着被子不说话,陆承风就从?背后抱着她,粗粝的掌心慢慢摩挲她指尖。

她手指又细又白,水葱似的,他摸了会,放到唇边亲了亲。

云挽敏感得很,肩膀蜷曲瑟缩,他感受到了,将?她抱得更紧:“好吃吗,我说了不动,是不是不骗你??”

她好不容易恢复情绪,又要?气哭了:“你?不许说这个。”

“为什?么。”他温柔啄吻她鬓发,“已经答应你?不动了,说也不让说吗。”

说得仿佛是她不讲道理。

云挽说不出口。

他简直是她生命中的意外,她从?小到大,从?不会和这种脾性的人?多说两?句话,却屡屡栽在他身上。

他真的是土匪,每句话都透着漫不经心,透着轻狂。

然而她或许,又偏偏喜欢他这样。

*

到达润州,是傍晚时分。

润州下起小雨,陆承风轻车熟路找到地方,摁响门铃。

里面传来极轻的脚步声?,门被打开,露出男人?挺括俊朗的脸庞,他温和一笑:“下雨了,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