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赵丘狄不敢直接问霜凌臣,于是将目光看向了他爹。
他爹回他一个迷茫的表情。
“一个丫头都拦不住,索性都不用拦了。把客人请到前厅。丘狄,把那个小孩一起带过去。赵伯,去账房取些银票。”
霜凌臣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同时起身离开案桌。
四人受命,下去各司其职。
霜凌臣并不着急前去接待客人,而是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窝里的方成。
方成感受到来自被子外的冷如寒冬的目光,默默地抓紧了被子边,将自己裹得更紧。
霜凌臣盯着那个包沉默半晌,最后出声道,“要不要过去?”
方成现在全身酸痛,特别是腰和两条腿以及某个隐秘的地方,好像都撕裂了!
他已经骂了霜凌臣一个晚上,但他现在还是想再骂一句:霜凌臣这个渣男!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
方成觉得自己得躺上几天,过过被人伺候的日子。但一想起被欺负得连命都没了的瘦猴,愤懑地一把掀开被子,“去!”
被子下的方成衣服凌乱,是昨晚云雨过后,在累得迷迷糊糊的状态下随便穿上的。
霜凌臣扫过方成肩膀上的印记,眼神暗了暗,突然拂袖离开,“穿好衣服,自己过来。”
36 采花阁要人
前厅里,扈娘正坐在偏座上喝茶等霜凌臣过来。
她的两边各站着一位身材魁梧且一脸凶相的随从。
常去采花阁的人打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采花阁的打手,专门负责摆平在采花阁闹事的顾客,也负责调教不听话的姑娘,人喊彪哥和悍哥。
扈娘心怀其他心思,喝一口茶要往门口看上几眼。她担心霜凌臣不出面,又担心见了霜凌臣如何说话。
不过想到对方终究是让她进了府,心里又勉强将那份焦躁压下来。
半盏茶后,霜凌臣大步流星地踏进前厅,路过一旁的扈娘时并不作声,直到坐到了正位后方道,“什么风把扈娘吹来了。”
扈娘起身,盈盈行了个礼,笑道:“冒昧打扰,还望霜员外莫要怪罪。”
“无需多礼。这么早过来,想必扈娘定是有急事。”霜凌臣招招手,一个家仆过来给扈娘添了茶水。
扈娘又笑了笑,道:“急事不敢,只是怕霜员外贵人事多,故赶早赚个前头。”
霜凌臣端起茶抿了一口,默不作声。
扈娘抬眸看了眼霜凌臣,继续道,“扈娘今日过来确实有事。不过这事呢,本该找柳公子的。但是您将他从采花阁赎了回去,那么扈娘理应先过您这边。”
霜凌臣放下茶杯,神色无异,抬手道:“扈娘但说无妨。”
扈娘看霜凌臣极好沟通,便放心道:“是这样的,柳公子昨日带了两位霜府的家仆到采花阁楼。”
“扈娘以为柳公子是回来看扈娘的,正想高兴地与对方叙旧,没成想柳公子却是来跟扈娘讨人的。”
霜凌臣眉间微皱,“哦?讨要何人?”
“是采花阁的一位小杂役。”扈娘回答,“扈娘本是拒绝的,因为那五千两银子按理说只是柳公子一个人的赎金,并不包括其他人。”
霜凌臣微微点头。
“可是柳公子打着您的旗号威胁扈娘,说如果扈娘不给人,他就要给您吹枕头风,让采花阁永远喝不上新茶!”
扈娘说到这里,似有怒气翻起,鼠眼微眯,手拿手绢用力,但竭力在双凌晨的面前维持着仪态。
霜凌臣的目光和神态一直都是淡淡的,但听到这话嘴角却微微抽?动。
吹枕头风?
喝不上新茶?
霜凌臣怀疑这些都是扈娘在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