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瑜见到对方的那一刻,未语泪先流,两行清泪「唰」第一下就掉了下来,站在原地盯着对方无声哭泣。
周伯仁上前将对方紧紧搂入怀里,空落落的心在那一刻终于被填满,满足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两人都没有立即说话,就这么紧抱着对方,好像在汲取生命的养分。
分别不过几日,对有情人而言,却似几秋之久。
领苏城瑜过来的下人早已无声地退了出去,并帮他们掩好了门。
“好了,别哭了。”周伯仁拍拍苏城瑜的后背安慰。
但苏城瑜的身子还是抽搐不停。
苏城瑜垂眸,因为压抑而声音粗噶,“一言不留就走的人是你,要娶妻生子的人是你,说再也不回茶亭郡的是你,现在觉得委屈的人还是你……怎么什么便宜都被你占完了?”
苏城瑜的肩膀抽噎了两下,突然想起正事来,遂抹了两把眼泪,抬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纪大人是不是找你说了什么?”
周伯仁不悦道:“一开口就提别人,怎么不问问为夫这段日子是如何过来的?”
一说到这个,苏城瑜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你是不是不好好吃饭啊?怎么瘦了这么多?还是生病了?”
“夫人都跑了,还怎么吃得下饭?不死就好了呗。”周伯仁故作轻松有带着幽怨。
果然,苏城瑜一听眼泪流得更凶了,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周伯仁造成的伤害,突然觉得那三个干巴巴的「对不起」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想到周伯仁又可能因为自己和纪敏做了什么交易,心里顿时愧疚又着急。
“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我告诉你,不管你和纪大人达成了什么协议,你都不能参与进来!你赶快回茶亭郡去,否则周家会因此受牵连的!”苏城瑜急切地道。
周伯仁却看着苏城瑜不说话。
“你是不是答应纪大人什么了?这次朝廷派下来的人非同一般,你真的不能插手!”
苏城瑜眼里都是担忧和焦虑,无意识地用力地抓着周伯仁的手。
“好了,好了,别着急。”周伯仁感受到苏城瑜的恐惧,反手将苏城瑜的手包在手里,拉着人坐下来,“我还没跟纪敏达成任何协议。不过你要先跟我说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苏城瑜低头抿了抿嘴唇,却是半晌没出声。
他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亦或者说,他不知如何跟周伯仁说自己做的那些错事。
“你不说的话,我可就答应纪敏的要求了。”周伯仁轻飘飘地加了一把火。
“不可以答应!”苏城瑜当即就慌了,急忙道,“我……我全都给说。”
苏城瑜默了默,咽了口口水,然后和周伯仁徐徐道来。
“我……不是茶亭郡人,也不是青州人。我的祖籍在荆渝,我是拓碑族人。我在荆渝一带出生、长大。”
“直到我十岁那年,继昌国将荆渝一带收复。因为荆渝与那达国接壤,是继昌国重要的军事缓冲地带,朝廷要在那里设立边防,于是要将整个拓碑族迁离。”
“那时继昌国与那达国纠纷不断,又刚打完战,国势衰弱,朝政混乱。负责荆渝迁移的官员非常腐败残暴,他们贪了朝廷下发给拓碑族的所有补偿款,还暴力驱赶我族。”
“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在冲突中去世的……”苏城瑜说到这里,声音低落了几分,“除了我的双亲,还有很多族人因为不满欺压而反抗,导致丢了性命。”
周伯仁握着苏城瑜的手微微用力,安慰对方。
苏城瑜继续道:“但是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那里斗得过有权有势的大官。后来,我大伯,就是苏倡武,他带我们来了青州。此后这些年,他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