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将一粒碧根果仁扔进嘴里,拍拍手起身,冲坐着剥坚果的方易清作了个揖:“辛苦辛苦,烤好肉串了叫我们。”

“……去吧。”

方易清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他、江承、张瑞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江承内敛端正、张瑞活跃张扬,他则介于两者之间,是那种丢进集体里没什么特色的透明人。没特色到什么程度?考大学填志愿,他不知道自己想学什么,在父母建议下,报考了电气工程及其自动化,毕业后也听父母安排,进了国家电网工作。

和方婷是经人介绍认识的,确认恋爱关系至今满一年开始谈婚论嫁,他也没弄明白,这快乐小鸟一样的女生,看上了他哪一点?

目光从未婚妻蹦蹦跳跳的背影上收回,方易清垂下头笑了笑,再抬眼时,看到拿东西回来的江承和张瑞。

昨晚他刚睡下,张瑞建了个三人小群将他吵醒,在那“一个伤心的群”里,控诉江承罪行长达十几分钟。

起初他也错愕,对张瑞的心情表示理解,还附和他一起盘问了江承几句,主打一个想不通、不相信。可最后聊困了躺在床上,望着昏暗的天花板,他却突然想起高三时一件事。

那是高三第一学期,十二月中旬的一天。

他记得这么清楚,因为那年A市的第一场雪在十二月过后就下了。

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周,在十几号停了。

融雪更比下雪冷,星期一早读时,教室前后门和窗户,被他们班同学关得严严实实。吱呀一声门响在早读时间过去一半时传来,吸引了全班大多数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