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她好像就不抗拒江承靠近她,同她肢体接触,而且会不由自主,为他每一次主动伸出的手而悸动。
如果他提出要同她更进一步,她怕是很难拒绝,但……
记忆深处一些画面,一些言语,苏宜宁许久不曾想起,也不愿意回想,上车后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那些事却如洪水开闸般涌出,让她忍不住地想:他真有可能不介意吗?他怎么可能不介意?思雨说他喜欢自己,她也有这样的感觉,可他,为什么会喜欢她?
如果他真的喜欢她,那这种喜欢,又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因为这一个又一个问题,苏宜宁一直没怎么说话。路上有些堵,江承的注意力多半放在方向盘和后视镜上,起先并未注意到她心绪不宁,临进车库,才意识到她这一路安静极了。
两个人乘电梯上楼,换鞋进家门后,一起在门内左侧的盥洗池边洗手,江承偏头轻声问了句:“怎么看着兴致不高?”
“嗯?”
苏宜宁侧眸,对上他视线时,尾音悄然低了下去。
天鹅湾所有户型都是精装修交房,电梯入户,门外空间也允许业主自用,所以江承定制了整排柜子放杂物和鞋,进门后这个比较小的凹陷区,则定制了大理石台面的美式复古浴室柜,方便回到家第一时间洗手。
一个人洗手尚算宽裕的地方,同时站两个人,便显得局促。
何
椿日
况他们此刻近在咫尺。
嘴巴轻抿,看着眼前男人微微俯就的脸,苏宜宁嗓子眼莫名干涩。
她的视线落在他睫毛上,第一次发现他睫毛竟然这样长,再稍往下,怔愣地对上他眼睛,从那一双漆黑而明亮的眼瞳里,似乎看到了小小的、有些傻的她自己的脸。
四下的温度,好像突然升高了一些。
苏宜宁收回的一只手按在了坚硬的大理石台面上,石材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回神,察觉到氛围不对,她正犹豫要不要说点什么来打破时,江承伸出一只手将她揽住,往前一步,手掌隔在她脊背和墙壁中间,将她抵在了墙上。
苏宜宁一颗心差点从嗓子里跳出来。
抑制着抬手去按心口的冲动,没忍住轻声:“江承。”